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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加拉国的穷人银行家

2006年10月13日,诺贝尔奖委员会在挪威奥斯陆宣布,将今年诺贝尔和平奖授予孟加拉国经济学家穆罕默德.尤努斯及其创办的乡村银行。在过往的历史上,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大多都是声名显赫的政治人物,经济学家和经济组织荣膺这项殊荣非常罕见。
    “持久的和平,只有在大量人口找到摆脱贫困的方法后才成为可能,尤努斯创设的小额贷款正是这样的一种方法。”30年前,尤努斯创办乡村银行,开始致力于帮助穷人,唤醒他们的自觉自信意识,为他们开辟了一条告别贫困的希望之路,而他本人也被誉为“穷人的银行家”。
穷人的经济学家
1940年6月28日,尤努斯出生在孟加拉吉大港的一个中产阶级家庭。父亲是当地有名的珠宝商,母亲是受过良好教育的知识女性,她对穷人总是深怀同情。这对尤努斯影响很大,他曾回忆说:“母亲十分善良并充满同情心,总是周济从遥远的乡下来看望我们的穷亲戚。她对家人和穷苦人的关爱感染了我,帮助我发现了自己在经济学与社会改革方面的兴趣……”
1961年,尤努斯从达卡大学硕士毕业,申请到富布赖特奖学金,远赴美国范德比尔特大学深造。1969年,他获得经济学博士学位,在田纳西州立大学经济学系任副教授。1972年,孟加拉国独立仅仅一年后,尤努斯就毅然回国,担任吉大港大学经济学教授。
回到阔别多年的家乡,看到周围很多人过着极其贫困的生活,他感到非常不安。1974年,孟加拉国又遭遇了一场大饥荒,这也彻底改变了尤努斯的人生。他后来回忆说:“当人们在人行道上、在我课堂对面的门廊里正在饿死的时候,我的那些优雅的经济学理论又有什么用呢?生活每况愈下,穷人更加贫穷。我开始痛恨自己傲慢自大地认为自己无所不知、可以找到解决一切问题的答案。我们大学里的教授们都智力过人,但却对我们周围的贫穷一无所知。为什么那些一天工作12小时,一周工作7天的人都不能获得足够的食物?”尤努斯觉得自己要从理论书本中走出来,要去接触现实,调查研究,下决心全力帮助那些饥寒交迫的穷人。
1976年,尤努斯在乔不拉村调查,发现一位编竹椅板凳的妇女工作十分辛苦,每天却只能赚2美分。他非常吃惊:这样一位勤劳灵巧、能制作漂亮竹椅的妇女,每天只能赚这么一点钱!那位妇女解释说,由于没钱购买制作竹椅的材料,她不得不去找一位商人借钱;商人只许她把竹椅卖给他,收购价还由他说了算。尤努斯想,要是这位妇女能借到一笔低息小额贷款做本钱,不就可以挣更多的钱,逐步改善自己的生活吗?此后,他找了好几家银行,甚至找到政府部门,希望他们可以贷款给村里的穷人,得到的回答却都让他失望透顶:穷人还不起债,把钱借给他们等于打水漂!
尤努斯决定自己来做这件事情。他用薪水和财产作抵押向银行贷款1万塔卡(孟加拉国货币,相当于300美元),开始给这个村的农户做小额贷款。农户从他手里贷款做买卖,一点点赚了钱,基本上都很有信用地还清了贷款。尤努斯的业务越做越大,知名度也越来越高,贷款范围扩大到相邻的各个村子里,贷款农户从不到100人增加到4.5万人。这时,尤努斯萌生了自己创办全球第一家专门向穷人贷款的乡村银行的想法。
尤努斯把这次探索命名为“格莱明工程”。在孟加拉语中,“格莱明”是乡村的意思。这项工程像滚雪球一样越做越大,最终得到了政府认可。1983年,孟加拉国政府正式批准尤努斯成立格莱明银行。至此,尤努斯的小额信贷业务走上了规模经营之路。截至2006年,格莱明银行累计放贷53亿美元,帮助400万穷人脱贫自立。
格莱明银行彻底颠覆了传统银行的规则。格莱明银行各个支行办公室就建在开阔的田野上,一长排平房被分割成许多房间,没有电话、打字机,更没有地毯;工作人员主动下到田间地头拜访借款农户,他们之间也不签署借款合同,因为大多数借款者都目不识丁;贷款主要用于做各种小生意:做冰淇淋的棍,修理收音机,加工芥末油,或是培植榴莲。
格莱明银行是世界金融史上第一个专为穷人服务的草根银行,贷款对象完全是穷人,其中妇女占到97%,每笔贷款以100美元为单位。尤努斯发现,把钱借给那些原本没有什么赚钱机会的妇女,通常会给家庭带来更大收益,改善更多人的生活。向女性贷款,在孟加拉这样一个伊斯兰国家尤其难得。按照教律,妇女不能走出家门,除了男性亲属外不能和陌生男人接触,更不能经手金钱方面的事情。刚开始时,很多妇女见到上门服务的格莱明工作人员会说,你把钱给我丈夫吧。工作人员却不能这样做,因为当地不少男人都喝酒赌博。工作人员常常只好站到乡间的空地上,通过中间人(基本上都是受过一些教育的女性)和妇女们交流。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把贷款业务推销给了这些最不可能的客户。乡村银行的小额贷款为穷困妇女创造了更多赚钱机会,帮助她们摆脱传统束缚,提高了社会地位,甚至改变了她们的人生态度。
这个穷人的银行有一套精心设计的管理模式。尤努斯利用乡村人重友情和脸面这一心理,把借款人分成五人小组,确立熟人互助监督机制。如果其中一人还款有困难,另外四人会想办法来帮助他。曾经有一个年轻人抢走了银行职员收回来的贷款,他的家人发现后,很快跑到银行道歉并如数归还。
就这样,格莱明银行维持了高达99%的还款率,稳居世界银行业之首。现在这一小额贷款模式已被复制到了100多个国家,不仅包括中国等发展中国家,连美国也开始效仿。可以说,这种模式已经成为世界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9000万穷人从中获得了贷款服务。
为穷人点亮“阿拉丁神灯”
尤努斯意识到,如火如荼的信息技术可能是穷人手中的“阿拉丁神灯”。1997年,他又创办了非盈利性的“乡村电信”业务,让偏远乡村的人用小额贷款购买手机。手机由同村村民共用,每次收一点钱,手机持有者即可用以归还贷款,赚取部分利润。截至2003年,乡村电信已贷出50万部手机,每部手机平均涵盖2500人。到2004年,手机已分布9400个村庄,可替2300万人服务。哪个村庄出现意外灾害或疾病,哪里有什么商机,各类有用的信息都可借此快速传递。尤努斯新创的乡村电信,使穷人得以享用现代科技带来的便利,为穷人开辟了一条快速获得信息、应付环境变化的通道。
2003年,尤努斯又把目光瞄准孟加拉国数以百万计的乞丐,发起“奋斗成员”项目。他的格莱明银行向乞丐提供贷款,不收取分文利息。在他看来,与其向乞丐施舍,不如给他们钱,指导他们做生意。在尤努斯的倡导下,大约6万多乞丐参加了这个项目。他们先从格莱明银行贷款,然后用这笔钱购买一些廉价食物,上门推销给当地妇女和孩子。这样,原来的乞丐就变成了自食其力的推销员。尤努斯还准备建立格莱明-达能食品公司,向穷人提供营养好、价格低的婴儿食品。此外,他还打算开展低成本眼睛保护并可以进行视频会诊的乡村医院建设项目。
得知获得诺贝尔和平奖,尤努斯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他说:“大家认可了一个梦想,一个通往没有贫困的世界的梦想!我感到异常高兴。这个奖将激励我继续献身于改善穷人的生活,它将是我未来时光中巨大的动力来源。” 他表示,1000万瑞典克朗(约合140万美元)的奖金仍然会全部用于帮助穷人。
“穷人,只应该出现在博物馆里。”这是尤努斯的口头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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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加拉乡村银行(也称格莱珉银行,Grameen Bank)的名字如雷贯耳,其创建近三十年以来在孟加拉推行的贫困农户小额贷款的成功模式,被复制到很多国家和地区(尤其是亚洲、非洲和拉丁美洲的欠发达国家),在全世界反贫困事业中都引起了巨大反响,其创始人穆罕默德·尤努斯教授(Muhammad Yunus)因而也就被视为全世界利用小额贷款向贫困宣战的最具象征性与号召力的人物。
这个在美国获得经济学博士学位、在孟加拉吉大港大学任经济系主任的孟加拉上层精英人士,以满腔的激情、虔诚而强烈的道义感去关注那些处于饥饿与赤贫中的穷人,以百折不挠的精神和无比的坚韧挑战传统的金融体系与无效率的官僚体制。在短短的三十年中,从27美元(借给42个赤贫农妇)微不足道的贷款艰难起步发展成为拥有近四百万借款者(96%为妇女)、1277个分行(分行遍及46620个村庄)、12546个员工、还款率高达98.89%的庞大的乡村银行网络。更为令人惊奇的是,格莱珉的模式不仅在贫困地区得到广泛推行,而且美国等富裕国家也成功地建立了格莱珉网络并有效实施反贫困项目。
“真实世界经济学”
尤努斯教授出生于孟加拉最大的港口吉大港(Chittagong),这是一个有着三百万人口的较为发达的商业城市。他的父亲是当地首屈一指的制造商和珠宝饰品商人。他的母亲出身于小商贸者之家,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对穷人充满同情心、做事有条理有决断的坚强女性。尤努斯在自传中说:“是母亲对家人和穷苦人的关爱影响了我,帮助我发现自己在经济学与社会改革方面的兴趣”。在吉大港大学毕业之后,尤努斯在母校当了五年的经济学教师,在这期间,他创建自己的企业并获得了极大的商业成功。1965年尤努斯获得富布莱特奖学金的资助,在Vanderbilt大学学习并最终获得经济学博士学位。
1971年孟加拉独立,尤努斯放弃在美国的教职,回母校吉大港大学担任经济学主任。1974年蔓延孟加拉的大饥荒使成千上万人因饥饿而死。尤努斯感到震撼的同时,开始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到对贫困与饥饿的研究中。他在吉大港大学周边的乔布拉村尝试进行周密的调研,并倡导实施“吉大港大学乡村开发计划”,试图在学术与乡村之间建立联系。通过这个乡村开发计划,尤努斯鼓励学生走出教室,走进乡村,设计出创造性方法来改进乡村经济社会生活。学生们可以基于在乡村的经历撰写研究报告,并获得大学承认的学分。尤努斯的举动对传统大学的经济学教育提出了挑战。传统的经济学教育是一种被罗纳德·科斯教授称为“黑板经济学”的教学方式,大学生按照全世界流行的标准美国教科书,每天与那些充斥着繁杂数学模型的教材打交道,不厌其烦地练习那些与真实世界完全不相干的、由经济学教授编造出来的微观经济学或宏观经济学习题。“黑板经济学”扼杀了经济学学生的想象力,使学生们远离真实世界,失去关注底层民众真实生活与命运的激情。
1976年尤努斯开始走访乔布拉村中一些最贫困的家庭。一个名叫苏菲亚的生有3个孩子的21岁的年轻农妇,每天从高利贷者手中获得5塔卡(相当于22美分)的贷款用于购买竹子,编织好竹凳交给高利贷者还贷,每天只能获得50波沙(约2美分)的收入。苏菲亚每天微薄的2美分收入,使她和她的孩子陷入一种难以摆脱的贫困循环。
这种境况使尤努斯异常震惊,尤努斯写道:“在大学里的课程中,我对成千上万美元的数额进行理论分析,但是在这儿,就在我的眼前,生与死的问题是以‘分’为单位展示出来的。什么地方出错了?!我的大学课程怎么没有反映苏菲亚的生活现实呢!我很生气,生自己的气,生经济学系的气,还有那些数以千计才华横溢的教授们,他们都没有尝试去提出并解决这个问题,我也生他们的气。”
尤努斯陷于一种震惊、自责、羞愧的情绪中,平生第一次,尤努斯教授“为自己竟是这样一个社会的一份子感到羞愧”。这个社会竟然不能向几十个赤贫的农妇提供区区总额为几十美元的贷款!同时,大学经济学教育和经济学教授对贫困与饥馑如此漠视,也让尤努斯感到愤慨与不解。在他看来,漠视贫困、漠视真实世界中人的痛苦与愿望是经济学的最大失败,而不能用经济学知识去缓解并消除贫困,是所有经济学学生与学者的最大的耻辱。
尤努斯以自己的始终如一的行动,以自己的经济学知识,以自己对贫困者的深刻理解与同情,创造了一个不同凡响的格莱珉世界,使成千上万的穷人摆脱了贫困,看到了改变生活改变命运的希望。
创建草根金融:向传统的金融体系与僵化的信贷理念挑战
尤努斯教授在深入了解了苏菲亚这样的赤贫者的境况之后得出结论,这些村民的贫穷,并不是因为他们缺乏改变生活消除贫困的途径与能力,更不是因为他们自身的懒惰与愚昧,而是“因为金融机构不能帮助他们扩展他们的经济基础,没有任何正式的金融机构来满足穷人的贷款需要,这个缺乏正式金融机构的贷款市场就由当地的放贷者接管。”
这些当地的高利贷放款者,不但不能使这些赤贫的村民摆脱贫困,而且使他们陷于一种更深的贫困泥潭而难以自拔。在几乎所有的贫困地区,穷人被这些高利贷所控制与剥削,他们不能摆脱高利贷,因而甘受高利贷放款者施加给他们的不公平信贷。
另一方面,正式的金融体系却严重忽视了穷人这一最需要信贷服务的体系,把这些渴望贷款的穷人排除在信贷体系之外,使他们难以用贷款来改变他们的生活。
传统正式的金融体系也正在用各种方式制造着穷人接近正规信贷的障碍,那些保守的银行家们,坚持一套他们认为行之有效的、流传了几百年的信贷哲学,而这些信贷哲学,几乎无一例外地把农民与穷人置于最不利的信贷地位。传统信贷体系教导这些银行家,银行的贷款需要接受贷款者提供必要的足够的抵押担保,而穷人(尤其是赤贫者)几乎没有什么抵押担保品,这也就意味着只有有钱人才能合法地借到钱。传统的银行家只是将眼光盯住那些规模大实力强的企业家,而不屑于与那些小额贷款需求者打交道,因为在他们看来,小额贷款需求者的贷款数额小,耗费的贷款成本与未来预期收益不成比例,因而只能使银行亏损。
传统的信贷哲学还假定,穷人根本没有还款能力,给他们发放贷款只能是一种浪费,穷人的信用与智慧都不足以使他们利用贷款创造合理的增值,因而银行向这些穷人贷款得不偿失。
尤努斯的行动以及后来的巨大成功证明了这些传统信贷哲学的荒谬僵化与那些传统银行家们的保守无知。
尤努斯与格莱珉的信贷哲学试图颠覆这些传统的信贷教条。传统的商业银行总是想象每个借款人都打算赖帐,于是他们用繁密的法律条款来限制客户,保证自己不受损失。尤努斯却有相反的哲学。“从第一天我们就清楚,在我们的体系中不会有司法强制的余地,我们从来不会用法律来解?荩决我们的偿付问题,不会让律师或任何外人卷进来。”格莱珉银行的基本假设是,每一个借款者都是诚实的。“我们确信,建立银行的基础应该是对人类的信任,而不是毫无意义的纸上合同。格莱珉的胜败,会取决于我们的人际关系的力量。”
也许评论者会说尤努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天真的理想主义者,竟然违背经济学最基本的“自利最大化假定”而去相信“人性善”。甚至,当格莱珉银行面临借贷者确定无法偿还到期贷款时,也不会假想这是出于借款者的恶意行为,而是调查逼使借款人无法偿还贷款的真实境况,并努力帮助这些穷人改变自身条件或周围环境,重新获得贷款的偿还。就是依靠这种与传统银行截然不同的信任哲学,格莱珉银行一直保持低于1%的坏帐率。
格莱珉银行一反传统商业银行漠视穷人的习惯,而将目光转向那些急需贷款但自身经济状况极端窘迫的穷人,尤其是贫困妇女。至今,格莱珉银行的借款者中, 96%是贫困妇女,他们甚至向乞丐发放小额信贷。尤努斯深深理解穷人的处境,从穷人的愿望和需求出发来安排和调整格莱珉银行的贷款计划。为了避免大额还款而给穷人带来的还款心理障碍,格莱珉银行制定了每日还款计划,将巨额的还款切割成穷人可以接受的小块,使他们在每日偿还中不但有了适当的还款能力,同时又完全有能力承受数额微小的每日还款(后来为了便于操作而调整为每周还款)。同时,为了帮助那些根本没有知识与经验的借款者,格莱珉银行不断简化他们的贷款程序,最终他们将格莱珉的信贷偿付机制提炼为:(1)贷款期1年;(2)每周分期付款;(3)从贷款一周后开始偿付;(4)利息是10%;(5)偿付数额是每周偿还贷款额的2%,还50周;(6)每1000塔卡贷款,每周付2塔卡的利息。这种简化的贷款偿付程序被证明是行之有效的。
格莱珉银行的创新:“贷款支持小组”与“中心”
为了保证小额信贷需求者能够有能力还款,格莱珉银行创建了有效的组织形式,这些创新无一不是出于尤努斯对传统乡村文化与穷人心理的独特理解与深刻把握。基于对孟加拉传统农村社会的理解,尤努斯要求每个贷款申请人都必须加入一个由相同经济与社会背景、具有相似目的的人组成的支持小组,并建立起相应的激励机制,通过这些机制来保证支持小组的成员之间建立起良好的相互支持关系。尤努斯在自传中非常详细地分析了支持小组的巨大作用:“小组成员的身份不仅建立起相互的支持与保护,还舒缓了单个成员不稳定的行为方式,使每一个贷款人在这一过程中更为可靠。来自平等伙伴之间的微妙而更直接的压力,使每一个成员时时保持与贷款项目的大目标保持一致;小组内与小组之间的竞争意识也激励着每一个成员都要有所作为。将初始监管的任务移交给小组,不仅减少了银行的工作,还增强了每个贷款人的自立能力。”
贷款支持小组是一种非常巧妙的机制上的创新,它有效地降低了格莱珉银行的监管成本,将来自银行的外部的监督转化为来自成员自身的内部监督;同时,支持小组还在小组内部激发起更大的竞争意识和更强烈的相互支撑意识。
在支持小组的基础上,格莱珉银行还鼓励各支持小组形成更大的联盟,即“中心”。“中心”是村子里八个小组组成的联盟,每周按时在约定的地点与银行的工作人员开会。中心的负责人是由所有成员选出的组长,负责中心的事务,帮助解决任何单个小组无法独立解决的问题,并与银行指派到这个中心的工作人员密切合作。当格莱珉银行的某一个成员村民在一次会议期间正式提出一项贷款申请,银行工作人员通常会向支持小组组长和中心负责人咨询,组长与中心负责人在决定贷款中担负很大的责任,也有相当大的话语权利。在商业银行频繁爆发内部腐败丑闻的今天,格莱珉银行公开透明的“小组+中心+银行工作人员”的贷款程序是非常有智慧的一种金融机制创新,有效降低了由腐败与无效率带来的金融风险。
更为重要且意义深远的是,格莱珉银行通过这种特殊的机制,极大地调动起借贷者们自我管理的积极性与创造力。这些本来完全没有金融知识的贫穷村民,通过小组与中心彼此联结起来,在中心会议上进行公开的民主的讨论,使他们自然地对管理自身的事务承担越来越大的责任。他们往往比银行职员更能提出创新性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因为这与他们自身命运的改变密切相关,他们有强烈的内在动力去寻找新的途径而使自己和其他成员尽快脱离贫困。尤努斯深有感触地说:“我意识到,如果给予机会,人类是多么富有活力与创造力。”
格莱珉银行和尤努斯完全颠覆了传统商业银行的信贷哲学,而创造了一种崭新的关注贫困阶层、调动培育穷人民主管理观念的金融文化。可以说,格莱珉银行建立起一个可能引发“银行业本质的革命的新型银行架构,一种新的经济概念。”

尤努斯的创新
每个贷款申请人都必须加入一个由相同经济与社会背景、具有相似目的的人组成的支持小组。贷款支持小组还舒缓了单个成员不稳定的行为方式,使每一个贷款人在这一过程中更为可靠,各支持小组形成更大的联盟即“中心”,每周按时在约定的地点与银行的工作人员开会“小组+中心+银行工作人员”的贷款程序有效降低了由腐败与无效率带来的金融风险,通过这种特殊的机制,极大地调动起借贷者们自我管理的积极性与创造力。尤努斯认为,漠视贫困、漠视真实世界中人的痛苦与愿望是经济学的最大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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