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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大秦岭—中华民族父亲山探行(转摘四)

第2122大禹篇
     汉代以前,发源于崦嵫山的西汉水是直接流入汉江的。后来山川变迁,江河改道,西汉水便顺着秦岭之间的山谷径直南下,在略阳境内注入嘉陵江。
  提到汉江,就不能不提大禹。
  司马迁说:"大禹兴于西羌。"
  中国古代神话中的三皇五帝,都是羌氐血统。
  大禹应该是我在秦岭遇到的一个更接近于人的神。
  伏羲女娲、神农炎帝和轩辕黄帝,一出现就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天神形象,只能景仰,却难以接近。大禹则不同,尽管在古代典籍中,有人将大禹描写成翻江倒海的蛟龙,或者模样颇似蜥蜴一样的虫子。但大禹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而且也像普通人一样遭遇过失败的挫折。所以在我看来,大禹是一个先做了好事,然而才被老百姓神话了的人。
  我起步的崦嵫山又称嶓冢山,是大禹最早疏水倒流的地方之一。《山海经》上就说,大禹"嶓冢倒漾,东流为汉。"
  西汉水,古代称漾水。
  看来,早期的西汉水,是大禹开山凿道,才流入汉江的。
  从东西方神话传说来看,距今一万多年以前,地球上的确经历过洪水泛滥的洪水期。女娲抟土造人的时候,也许正赶上了那场洪灾。一直到尧帝时期,洪水残迹依然随处可见,一到雨季,江河阻塞,洪水四溢,为躲避洪灾迁移到高地密林里的人们,整日在毒蛇猛兽的威胁下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求生不成的人类,被迫与他们敬谢不敏大自然展开面对面的较量。
  大禹的父亲鲧在受命治水之初,一定是心怀恐惧的。因为在那个时候,大地还笼罩在神权时代的浓雾之中。人们相信滔天洪水泛滥,是天神对人类的惩罚;出没于森林里的猛兽,则是魔鬼的帮凶。
  然而为了生存,人类别无选择。
  大禹之父鲧就是在这样一种形势下,走上漫慢治水之路的。
  开弓没有回头箭。有一种说法说,鲧在治水失利,被接替尧的帝位的舜斩杀于羽山的时候,大禹还没有出生。据说鲧死后尸体三年不烂,然后用自己的精气孕育出了这位治水英雄。
也许,大禹还是与我们普通人一样,也在他的母亲肚子里经历了十月怀胎的过程。但这种传说本身,却反映出大禹生活的那个时代,女人、女权和女性,已经淡化到社会生活可有可无的位置,男人已经完全彻底地站到了社会结构的最前沿。
  大禹的成功和鲧的失败,只是一个技术上的差异。大禹在琢磨出父亲用筑堤修坝,围堵洪水失败的原因后反其道而行之,凿山开渠,疏通河道,竟把九州之内的洪水顺顺利利引到大海之中。
  现在的秦岭一带已经没有办法寻觅到大禹当年治水的痕迹。但据记载,秦岭南北汉江、渭河、黄河许多支流,都在大禹当时的治水范围之内。
  河南卢氏县范里镇山河口的"神禹导洛处",是一处山势奇险的关隘。
  我到那里的时候,阳光落满了光秃秃的山峦。范里镇东、南、北三面环山,战国时越国大夫范蠡辅佐越王勾践灭吴之后,功成引退,曾在这里居住过。
  这里已经是秦岭东部余脉的熊耳山了。从陕西洛南穿山越岭一路流过来的洛河,从两岸壁立如削的峡谷中奔突而出,向洛宁、洛阳流去。一直在山谷中奔流的洛河,在这里走过最后一段山路,就可以在郑州附近汇入黄河。
  卢氏县志办的同志给我介绍大禹导洛处的情况时说,洪水期过后,山河口一带的峡谷里山石堵塞了河道。大禹带人开山凿道,疏通了洛河,保住了范里镇一带的平川良田。早年在峡谷石崖上,还有人看到过大禹亲手篆刻的"古雒"两字的摩崖石刻。
  大禹导洛东流的故事,大抵是有它存在的可能。然而大禹于悬空石崖上刻字的事情,肯定是后世为怀念这位治水英雄演绎出来的。因为在大禹生活的那个时代,造字的仓颉还未出生。即便有个把文字,那种如仰韶时期陶器上的刻划符号一样的文字雏形,到底写的是否"古雒"二字,还是很需要下些功夫研究的。
  不过,石崖上还有清人刻写的"神禹导洛处"
  大禹劈山导洛的峡谷上,已经建起了公路大桥,但往来于洛河南北的人们,还是要坐一种古老的牛皮筏子来往于洛河之上。大桥桥头也有一两个来看大禹导洛遗迹的人,但从车上下来,看一看峡口新刻的石碑,再伫立在河对岸正午阳光下望一望雾气蒙蒙的熊耳山,便就匆匆地走了。
  逝者如斯。
  对于已经过去的岁月的凭吊和追忆,我们所能够触摸到的,永远都只能是一种精神和情感上的感应。至于那些曾经遗留在山水之间的时光的残碎叶片,有也罢,无也罢,都无关紧要。尤其是对于如大禹这样已经被人心抬高到神的高度的英雄来说,我们所需要记住的,是他留给人类的福祉和精神。

大禹与神秘大自然较量的胜利,对其后人类精神世界的影响,远远超出了水畅其流给人们现实生活带来的实惠。
  大禹当年治水,最西边在黄河上游甘肃积石山县,最南边甚至到达了今天的越南。这应该是人类改造自然的历史上工程最为浩大,对人类生活影响最大的一次。大禹仅仅用了十三年时间。
  大禹治水生涯中传播最广也最感人的两件事,大概就是三过家门而不入和凿龙门,疏黄河的故事了
  在陕南山阳县和河南淅川荆紫关镇,都有古代建的禹王宫。
  去山阳县城老街的禹王宫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虽然破旧却高如穹窿的大殿里香烟缭绕。大禹手持可以耕云播雨的耜的塑像前,有人在那里烧香跪拜。大殿四周墙上大禹治水的壁画,幽暗光线下模糊不清。但我还是能够感觉到一种古老神秘的空气正在四处弥漫。
  暮色已经完全落在了禹王宫四周。
  摇曳不定的蜡烛让正在降临的夜晚更加宁静、沉重。
  我仿佛又回到了天荒地老的远古时代。
  大地上星辰高缀,泛滥的江河上面弥漫着死亡的气息了。就在这种黑色的死亡即将把秦岭巴山淹没之际,一个头若昆仑的巨人在奔腾呼啸的洪水中站立起来。他迈动声震如雷的脚步,奔走在江河大泽之间。他的身后,是正在沦陷的华夏大地,他的脸上充满了忧郁,他的内心只有怜悯与激愤……
  这样的日子整整重复了十三年。
  十三年后,妻子涂山氏为他生的儿子启正在长大。
  江河归于平静,大地归于幸福。
  重新升起的温暖、明亮的太阳下面,为躲避洪水而逃离家园的人们,成群结队地从山林里迁徙到平原谷地。袅袅炊烟从林木稀疏的山坡上升起,田野里长出了成片成片的谷物。五谷的香味在华夏大地上四处飘散。
  看着眼前这一切,大禹内心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舜死后,大禹理所当然地被推选作了部落联盟首领。
  大禹死后,启便在父亲的光芒照耀下,废除禅让制,子承父业,作了我国第一个奴隶制国家夏朝的第一代国君。


转载者按:文化探访游记体裁的典范,我观后感慨到:治民如治水,在疏不在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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