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点对话：中国网攻猖獗，美国要报复？

参加今天讨论的四位嘉宾是：中天新闻华盛顿特派员臧国华；中国问题专家，独立评论人士何清涟；普林斯顿社会学博士，转型问题学者程晓农；专栏作家，政治分析人士陈破空。

何清涟表示，美中网络战的总体态势是：美国技术处于领先地位，但国内法律与伦理不提供支持。中国技术优势稍差，但可以倾国之力投入资金，完全不需要顾及伦理与法律限制。美国网络战筹备早，在中国黑客活跃之后不久，于2007年就成立了网络战司令部，指挥4万名从事网络战的空军人员。但美国已有的一些法律和规章只为网络防御提供支持，实施网络攻击却缺乏相应的法律依据。因为网络攻击对美国现有的伦理体系和人权体系提出了挑战，相关法律不易通过。仅在2012年，就有两项关于互联网的法案在提交国会讨论时被否决。2013年6月斯诺登事件之后，国会对相关法律抱持更谨慎的态度。相比之下，中国的技术优势稍弱，但强项在于专制体制赋予的一些民主制度没有的优势：一旦列入国家 优先项目，就不存在法律约束，资金方面更是倾力投入，可以集中财力物力人力在短时间内办大事。

陈破空说，为阻止中共黑客日益猖獗的网络攻击和网络窃密，美国政府首次显露瓦解中共网络封锁－防火长城的意向，这正是我在两年前出版的一本书（《假如中美开战》）中构思的情节。如果说，中共对美国的网络攻击和网络窃密，是一种植入美国内部的战术“木马”，那么，美国若直攻中共防火长城、瓦解中共网络封锁，就是深入中国内部制造中心开花的的战略“木马”。棋高一着。

陈破空表示，中国官方媒体的回应，包含了劝告、威胁与恳求的混合信息，显示中共当局既放肆又恐惧的复杂心态。所谓防火长城－网上柏林墙，表面上是中共的强项；实质上却是中共的弱项，是这个政权虚弱的象征。这个政权的最大软肋就在于此，一旦被美国点穴，一旦遭美国拆解，这个政权将不攻自破、不战而溃。那时，这个不可一世而外强中干的政权，不是为美国大兵的炮舰所颠覆，乃是被中国人民的口水所吞没。套用中共自己的行话，那就是，“淹没在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之中！”

程晓农认为，任何国家都可能针对其它国家搜集与自身国家安全有关的情报，这属于政府间关系当中的阴暗面，搜集情报的多少与道德无关。如果一国政府对另一国家采取有明确情报目的搜集活动，对方会不满，但不会真正影响双边关系；而中国军方的网络攻击带有随机性，在哪里找到漏洞，就在哪里攻击，所搜集到的情报也与中国的国家安全未必有关系，只要攻击得手就算成功，就象小混混捣乱一样，对美国构成挑战和羞辱。目前中国对美国的网络攻击还只是试验性的；在美国有防范的情况下，中国在技术上并不具备全面成功地破坏美国网络系统的能力。但美国政府不可能总是容忍这种故意的骚扰行为，必然会采取其它反制措施。

程晓农说，未来外国军队骇客的持续攻击有可能被视为战争行为，美国的态度是尽量避免双方进入真正的对抗，不是因为美国害怕对抗，而是美国比中国更在意和平和稳定。中国军方采取的是冲突边缘政策，即不惜冒爆发真正冲突的危险，不断挑战对方的底线，攻一步算一步。尽管美国已经起诉61398部队的5名军官作为警告，中国军方还是不断扩大网络攻击的规模。中国军方的好战派有不少人是深受毛泽东影响的红二代，缺乏对当年美苏冷战经验教训的正确认识，即火是玩不得的。中国今天对经济全球化的依赖关系到国家的生存，如果把对美网络攻击逐步升级到美国不得不重拳报复的地步，中国遭到经济制裁，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臧国华认为，美国对中国网均肆无忌惮地攻击和窃取美国政府机密，奥巴马政府却连中国涉案的话都不敢公开说，主要原因是同样的事情也许美国也在做，只是中方的监控技术和能力不如美国， 东西被偷了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是谁偷的，而美国却能立即查清网攻的来源和地点。此外， 以国家安全为目的的窃密与传统的谍战一样，人人都在做，美国最要做的是增加自己的防范能力，其次才是思考如何反击或报复。可是这次的网攻规模实在太大，美国不做反应又太没面子， 因此可能会在破坏中国防火墙上做一点让中国网民高兴的事。大规模的网攻报复是不可能的，因为中国也可以对美国做同样的攻击或反击。避免两败俱伤的最佳办法就是谈判建立一套网路攻防的规矩， 类似于日内瓦公约之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