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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底泰国政变操盘手巴育 低调跟班最后狂飙


泰国陆军司令巴育日前发动军事政变,接管国家权力,并出任代总理。巴育把自己痛下杀手的理由归结为无休止的政争让国家陷入混乱,为此军人必须负起保卫国家的职责。虽然这已是1932年泰国推行君主立宪制以来的第19次军事政变,但让人们不解的是此次政变距离2006年政变仅仅8年,如此短暂的政变间隔是1977年之前泰军政变的节奏。1977年以来,泰国军方仅在2006年发动了政变,目前的陆军总司令巴育是何许人也,他为什么按捺不住急于发动政变?
从根本上讲,泰国军队发动政变是西那瓦家族和军方之间矛盾的延续,他信下台后,他信的追随者沙马、颂猜的下台也都与军方的“不合作”直接相关。为此,不难理解为何黄衫军围攻总理府、占领素万那普国际机场时军方按兵不动,而支持他信的红衫军在商业街集会时,军方却大施拳脚,鸣枪震怒。眼下的政变是军方看准英拉陷入困境而采取的对他信势力的清除措施。

起底泰国政变操盘手巴育 低调跟班最后狂飙

泰国陆军总司令巴育,毕业于泰国著名的朱拉宗告王家陆军军事学院,所学课程包括政变
从现实角度看,2010年,时任陆军总司令阿努蓬正式退休,泰军选择曾在2006年推翻他信(英拉的兄长)的军事政变中出了大力,并在随后武力镇压“红衫军”过程中态度积极的巴育接任。然而仅过了一年多,靠着“红衫军”强大的社会基础,他信的妹妹英拉通过民主选举夺得总理宝座。西那瓦家族的卷土重来对于凭借铲除他信政权有功上位的巴育是直接的挑战。
在2012年初,巴育便预感到自己的位置不稳。亲他信的政治势力期望重塑军队权力格局,积极物色支持新政府的军人,当遇到巴育等保守派将领的抵制后,英拉政府又通过大幅削减陆军预算予以报复,因此双方积怨进一步加深。
泰国军队并没有完全国家化,依然保持着部分人事和财政独立权。曾在2001年1月的大选中胜选的他信改变了泰国的政治格局。他信思想开放,崇尚全球化,试图改革政体,王室和军队则比较传统,希望维护现行体制。在泰国军队中,陆军势力最强,总理想要坐稳位置,陆军的支持至关重要。而他信上台后一直想扩大自己对陆军的影响。2006年7月,他信安排了近百名中层军官,其中很多是他的亲信。之后,他信宣布解除时任陆军司令颂提·汶雅叻格林的职务,直接引爆了他和军方的矛盾。
虽然2006年9月,颂提领导了针对他信的军事政变,但是他信在军中的影响力并没有减退。2006年政变后,泰国军队中一批中等级别军官遭边缘化,他们投身了“红衫军”。在巴育上台之后,泰国军队就呈现出内斗的迹象。军队内部的红黄之争已经成为巴育上台后亟待应对的头等事。
出于防范“红衫军”影响渗入军营,以及加强泰军内部团结,巴育极力拉拢营一级军官,甚至命令对泰军所有现役211名营长进行一次书面测试。表面上,这次测试是为了让营长讲述自己对泰国军队面临困难的看法,可实际上,这次测试是巴育识别敌我势力、拉拢人的举动,知情人士透露:“通过这次测试,巴育能看出哪些营长是支持自己的,而哪些营长可能支持他信。一旦发现有人支持他信,这名营长很可能就会被叫到司令部,巴育会亲自与之交谈,试图让其改变思想,转入自己的阵营。
”这是过去从未发生过的事情——过去像巴育这类泰军高级将领并不会重视营长这类小官,但后来巴育逐渐意识到:营长才是决定未来泰国是否会出现新政变的关键。
在泰国,一个营的兵力通常在500至800人之间,最基层的士兵往往最听营长的命令。他们可能对自己的师长根本不熟悉,却能叫出营长的名字。因此,现在巴育在极力搞好和这些营长的关系。
巴育另一个巩固权力的举动是积极调兵遣将,不断增强拱卫自己的兵力。就在此次政变前的大半年里,泰国陆军悄悄地组建多个新师,其中第15师的成立颇具政治背景。按照规划,新成立的第15师驻扎于叛乱武装分子最猖獗的南部三府内,表面上看没什么,可实际是巴育的一记妙招。因为过去七年里,对付南部马来族叛乱武装的主力部队都要从泰国第一、二、三军区轮流抽调过来,而这三个军区恰恰都在首都曼谷附近,所以一旦这些军区的部队前往南方执行任务,巴育在曼谷地区握有的兵力就大幅减少,而现在第15师长期驻扎南方后,巴育就能在曼谷集中兵力,随时粉碎他信(或英拉)势力可能发动的任何政治风暴或平息“红衫军”的示威。此外,在一些支持他信的地区,也出现众多全副武装的部队,他们是当地“维稳”主力。
可以说,巴育自上台以来就被他信家族势力开始侵入军方内部搅得焦头烂额,一直没有真正掌控权力。除了必须巩固军方领袖地位,翻看巴育的履历不难发现,这个长期以跟班角色出现的军方人物,需要在下台之前奠定自己真正的政治遗产,实现功成。

起底泰国政变操盘手巴育 低调跟班最后狂飙

政变后,泰国全国实施宵禁
毕业于泰国著名的朱拉宗告王家陆军军事学院12级的巴育,在从军早期的一个决定—跟随早他两届、军官预备学校10级的阿努蓬—让他最终步步高升。这之后,他们共同服役于第21步兵团的王室卫队,两人互相支持、照应。当阿努蓬升为第2步兵师指挥官时,巴育也如影随形。之后,阿努蓬担任第1军区司令,巴育在军中的职位亦水涨船高。
2001年至2005年执掌泰国政府的他信亦毕业于朱拉宗告王家军校10级,他的许多同窗被委以重用。按照军队传统,军官预备学校10级崛起,意味着12级的毕业生前途暗淡。但2006年的政变,改变了巴育被边缘化的命运。当时,阿努蓬正与师兄、9级的蒙特里争夺陆军司令一职。巴育联合了许多12级的同学(均为各师指挥官),一举将阿努蓬推上了军队权力之巅。
虽然在2010年接任阿努蓬的巴育性格温和,是典型的军人:保守,坚持自我。但是60岁的他,还有四个月就将退休。一直甘心担任阿努蓬助手的巴育在整个军人生涯中并没有什么辉煌成就。拉他信下马早就写在了阿努蓬的勋功章上。在担任陆军总司令的4年里,巴育鲜有值得一提的政治遗产。一改以往低调处事风格的巴育选择政变,是为了在离任之前尽快巩固自己和阿努蓬奠定的权力联盟,防止校友他信势力回潮。政变是巴育完成历史使命,功成名就的最后契机。成为代总理的巴育很有可能不会按时退休。
英拉的厄运始于推动修宪和“为他信脱罪”的《特赦法案》。此举被虎视眈眈的政敌所利用,发起了大规模民众抗议活动。随着英拉被泰国宪法法院裁决下台,10万名支持英拉的“红衫军”准备就续,赴曼谷示威。草根阶级踊跃参政以及政党对立再次演变成大规模的街头暴力。俗话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在不需要征战沙场的和平年代,2010年登位的巴育为巩固军事首领权威能做的莫属以稳定内政为由的政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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