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大学生会新任会长孙晓岚在香港电台节目中声称支持港独,引发了一批内地生的不满。
事件从香港大学内地生最常用的社交平台——微信朋友圈开始。
港大学生会竞选,多由两批学生组成两个“内阁”,组合宣传,由全体学生会会员投票选出新内阁。每位港大本科生,因会在每学年初缴学费的同时被要求缴140元港币的学生会费,就自动成为学生会会员。此称“必然会员制”。2016年2月,新学期开始不久,候选内阁“硕苗”在无竞争选举下当选。
新任会长孙晓岚在香港电台节目中声称支持港独,引发了一批内地生的不满。2月21日,一篇题为《关于港大学生会会长“港独”言论事件的介绍+内地生拒交学生会会费具体方法》(下称《关于》)的文章以图片形式被港大内地生群体在朋友圈中广为转发。
文中提到孙晓岚的言论道:“无论她的表态是代表个人还是学生会,考虑其作为香港大学学生会会长的社会影响力,这样的言论对于香港大学内地学生来说都是十分沈重的打击。”文中小标题亦显示了作者立场——“家国面前无小事,是可忍孰不可忍?”
“拒交会费”争议
香港大学学生拒交会费“脸书”专页。
同日稍晚,另一篇文章在朋友圈流传开来,题为《学生会,给我一个入会交钱的理由》(下称《学生会》),对学生会如何未兑现其宗旨提供更为详细的论述。文中指出,孙晓岚以个人立场发言是其言论自由。然而,学生会承诺“作为同学和校方之间的桥梁”,作者指出学生会的多项决定并未征求学生意见,如“冯敬恩带领学生冲击校委会、违反保密条例泄露会议内容”,围堵校委会主席李国章,及更早的“撤出学联”,和“激进学运”的大方向。
作者质问:“那么声音没有得到聆听的同学,凭什么还要入会?”之后,作者用更长篇幅批评学生会不能代表全体港大学生。作者表示,学生会通常由本地生组成。此次学生会新内阁“硕苗”的竞选政纲中,外务议题标题为“港人优先”四个大字,其中针对自由行等的诉求虽然有合理性,但也反映出“排外态度”。相比之下,针对非本地生的政纲“吸引非本地生参与学生会活动,融入港大社群”则十分模糊。
该文开头,作者特别写道,希望拒交会费“能够成为扭转港大激进氛围、制约学生会行为的抗争”,“而不是成为一场local/non-local(注:本地生/非本地生)二元对抗”。然而事件止于朋友圈。《关于》和《学生会》二文的作者,皆拒绝了笔者的采访。
虽然事件无后续发展,并且无法统计两篇文章在港大约1200名内地生中最终获得多少转发,但笔者询问了内地生同学,其中哪怕未转发过,也阅读过二文,可见这股不满情绪的传播之广。
内地生转发
其实,同学在现框架下,可向学生会表达自己的不满。根据学生会评议会宪法,同学可出席大会(General Meeting),或者在公投中投票,或参选评议会中十个民选(Popularly Elected)议席。同学亦可向评议会主席提出申诉,由主席交予校内校外相关机构跟进。
港大学生会评议会网站。
内地生A君基本同意《学生会》一文中的论述,对于内地生为何不运用现有的沟通机制,他答道:“参选评议会所花时间精力太大。(而关于公投和大会)第一方面有民主制度在,但作用没起到,说明制度不完善,可以有改动;第二个是同学只知道说,不知道参与,发发朋友圈就完了。”A君提出,要改进学生会运作,“第一个是普级英文使用”。“我也听我斯里兰卡室友抱怨他去参加学生会组织的活动,给他配个翻译,翻译对他爱理不理,他绝得自己是被孤立的。”
另一位内地生B君也提出了如何改进制度的建议。“首先要增加自愿退会制度,不像现在只有强行不交会费才能退会。第二是避免政治表达激进化,要理性地讨论。”
他说,不必要学生会的次次决策都征求大家同意,可以遵循常委制度,但常委会的组成一定要多元。“理想状态下,应该尽量淡化标签。比如叶璐珊这种内地生参选,不应该因为她是共青团员就攻击。”
他亦建议增设席位比例对应学生多元组成,但他感叹:“这是不可能的,他们会说是赤化。”
笔者邀请“硕苗”成员评论此事,惜未得实质回应。孙晓岚回复表示:因事件目前无后续发展,对此问题无可透露。笔者亦以学生会成员身分发邮件给孙晓岚、内务副会长刘智恒及学生会官方邮箱,均不获回应。
就这样,港大内地生群体对学生会选举沟通机制、必然会员制与政治方向积攒的不满,因新会长的一句言论小小地喷发,又归于沈寂。但这股不满的暗流,也许何时又会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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