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观钓鱼岛
中国海军导弹驱逐舰2010年7月3日下午通过冲绳主岛和宫古岛之间的公海,向太平洋方向行驶。
现任日本首相菅直人在14日的民主党党首选举中保住了相位,我们希望,没有了选战压力的菅直人能做出决断,立即放还中国船长,平息钓鱼岛风波。
无论是菅直人,还是他的对手小泽一郎,在日本都被列入“知华派”。但这几天两人却针对钓鱼岛开展了对中国强硬的竞赛。无论此次风波是日本蓄谋已久,还是日本国内政治垃圾对东海的一次污染,与日本打交道,外界不得不仔细研究其国内混乱的政治议程,因其变而变。
日本三年来五次换相,这一次险些又换,政府缺少时间巩固权威,当局的政治控制力不断被腐蚀。在东北亚冲突增多的时代,一些本应由日本政府消化的国民情绪,全都冲到了日本外交的前沿。脆弱的当权者为讨好舆论,有时扮演起带头对外强硬的角色,日本的多名政治领袖实际上都成了这种无所作为的可怜虫。
政治上不断折腾的日本因此从东亚的经济引擎正在变成难以捉摸的外交对手。在中日这对关系中,日本经常抱怨中国不透明,未来不确定,但真实情况是,中国对日外交清晰稳定,而日本换个首相会不会改变对华政策,新首相不参拜靖国神社的态度是否坚定,对台湾及对东海问题的表态会否变化等等,都是要中方费神琢磨的。
从鸠山由纪夫率民主党上台至今,过去仅12个月,但日本对华政策、对美日同盟的表态几乎转了个大圈。尽管中日都不想大闹,但日本政治上的易变性正在增加中日间相互投资的风险,一些商人像占卜一样猜测中日之间的“气氛”。
中日韩三国这几年都处于民族主义的高涨期,但日本是源头。日韩的民主制度都释放了针对邻国的大量敌意,但日本国力强,历史上好斗,而且是唯一与周边各国都有领土冲突的国家,它的民族主义因此对全地区民族主义的诱发力最大。日本在欧美的表现温文尔雅,但在东北亚它却完全是另一副面孔,它是对“远交近攻”信奉最彻底的国家。
美国对日本的军事占领并未终结,接受美国的“军事保护”已经融化在日本精英的思想和血液中。对它侵略过的中国,日本却极尽防范,“中国威胁论”在日本流行。这不能不让东亚人怀疑,日本是个只能被“打服”,却无法正常亲近的国家,与日本为邻,你必须是在军事上不被藐视的国家。
日本不应让外界对它有这么多担心。当然,周边也担心中国,但对中国的担心,大多是出于国际体系对崛起大国的天然不信任,以及支离破碎的遥远记忆。周边对日本的担心要现实和具体得多。比如中国时刻担心日本会冒出一个损害中国利益的法案,历史问题突生波澜,或者日本右翼制造出一个掀翻两国民意的重大事端。
希望日本尽早结束政治混乱局面,日本人能厘清自己国家的定位,以及要走的道路。过去一个多世纪日本虽经战败,但一直是东亚最强大的国家。日本人的心态根植于那个状态太久了,对中韩的发展、特别是对中国的崛起十分抵触。日本政治越混乱,这种抵触就越被放大。但日本总不能永远这样气呼呼地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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