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伊能静这样一个成名已久的才女,我们还有多少秘密不知道,还有什么故事想知道?还是让她自己来告诉你。我知道,出于惯性思维,你脑中一定已经闪现出了几个常用定性词汇,但其实我们经常对自认为很了解的事情知之甚少,比如面前这个女人。
每次采访女明星前都有点忐忑,倒不是追星,而是怕她们和照片上差得太多,你还得一个劲儿谬赞。一进门编辑就说:她今天看上去状态不错。 “好, 我们开始吧。”此时她正在浴室套间的大镜子前化妆,短裤背心,手拿Pad和助理讨论护肤品。她皮肤不错,呈亮白色,皮肤看上去很健康,粉底刷扫过时呈现出果冻儿式的弹性。嘴唇圆润丰厚,下唇略突出,像是Kiss的预备动作,这也算性感的来源之一。她不像照片上看着那么高大,按她自己的话讲是“号称一米六” 可能是四,肢长脸小,让她看着比实际高不少。这样的女人,会让每个男人都想一亲芳泽。我注意到,她的脚在化妆时没有一刻是放在地上的,一会儿蜷在椅子里,一会儿踩在前面放满化妆用具的椅堆儿上,骨节清晰,像是经常暴露在外。她正好提到这一点,说他们这些眷村里长大的小孩,家里只有板凳,所以现在坐椅子时从不规矩地把脚放在地上。从小不穿鞋,整天就穿条大短裤乱跑,到现在她在家也不穿鞋不穿袜子。在台湾生活时她根本不用汽车,只靠一台脚踏车和双脚行动,超级能走。
关于勇气
伊能静说她从小就是个不会孤单、不会怕的孩子。由于家里孩子太多,她2岁时被寄养在别人家,母亲定期去看望。后来她管养母叫妈,管生母叫阿姨,这让母亲很受刺激,5岁时,决定把她接回来。从园山到台北忠孝东路,有几小时车程。养母在她走后经常哭天抹泪,有一天晚上收了摊子回家,一开门发现她正坐在屋里啃桌上的卤肉,顿时惊呆。原来这孩子就一个人走了五六个小时,从中午到傍晚,翻山越岭地摸回来了 当时。路上还没有路标,城外都是稻田,惊讶她怎么如此记路。关于路上的风景她有些恍惚了 只记得自己认定家的方向,特别执着地往前走,并不害怕,也许还停下来玩玩狗、摘花、看夕阳。今天回想起来,她身体中的强悍基因可能当时已经形成了。关于前一阵她在网络上的义愤填膺,有人说很佩服她的勇气,也有人说这是炒作,可炒作通常是为了更大的利益,像这样以卵击石,拿自己前程做赌注,不算明智。
她说这种愤世嫉俗的态度可能也和在眷村的成长经历有关。眷村是一个带浓重江湖气的小社会,虽然大家远离故土,但依然遵从中国传统价值观里的“忠孝仁爱、信义和平” 义字当先,如果有人对朋友不忠,比如翘了哥们儿的女朋友,或是向老师告发同学、偷窃什么的,基本上都是非揍不可的。人情世故凌驾于法律之上,从大人到孩子都如此。眷村的制衡方式不是法律,而是人们的道德标准,路见不平,总难免一声吼。伊能静最先接触的文学是武侠小说,差不多小学三四年级,已经把所有金庸、古龙、梁羽生的作品看完。武侠的世界中,有英雄、也有市井小民。作为女孩,她本该倾心于《笑傲江湖》里的令狐冲,可她却更喜欢《鹿鼎记》中的韦小宝:平日里贪心,买根葱要顺一颗蒜,但遇到大事情却绝对不含糊,虽然也怕死,每次出事都想跑,但又说不服良心,还是会回去救人。就像那些平时爱吃女生豆腐的痞子,关键时刻却打死不出卖同学。伊能静认为天生不会怕的人属于无知者无畏,但那种在恐惧下还敢冲上去的人,才叫真的有骨气。她觉得《鹿鼎记》里的世界和她的圈子很像,自己也是江湖中人。尽管身边的助理们私下里都叫她“公主” 但她说真正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骨子里有股子男孩性格。今天,当一个罪犯要被处决时,很多人劝她不要对此发声,但她觉得,不管这个父亲做了什么,孩子都是无辜的,如果连关心都不能表示,那实在是一种软弱。她并不觉得这么做是出于善良,而是因为她同样来自社会底层,知道这些人的疾苦。“即便做善事也要怀着一颗谦卑的心,千万别觉得自己能像神一样决定别人命运,你愿意把拥有的东西分享出去,有人因此而更好,这并不是你有多伟大,而是上天给了你这个能力。” 这也是她对慈善的看法。
漫天樱花飞落
看伊能静写的书,感觉和她讲话的方式有点像,就是那种自言自语、絮絮不止的感觉,更像是对自己的一次剖析和疗愈,她把这样的方式叫做“更深层地看待自己” 。并不一定因为你有伤,而是你愿意往更深的地方走,走向自己不敢碰的那个部分。从小她就觉得自己的语言模式和思维模式很怪,并非高深,而是看待事物的方式与众不同,这让她很少交到知心朋友。不过幸好她实在坚韧,所以并不寂寞。一个人在家时,她觉得与阳台上的花同在,与书柜里的赫拉巴尔、村上春树同在,与自己同在,她能拿着抹布一边跳舞一边打扫房间度过整个下午。我能想象当初这个小女孩顾影自怜,对着一花一草都能倾诉的场面。就像今天她面对非议,孤立无援时,也能从容面对。
“即便做善事也要怀着一颗谦卑的心,千万别觉得自己能像神一样决定别人的命运,你愿意把拥有的东西分享出去,有人因此而更好,这并不是你有多伟大,而是上天给了你这个能力。”
印象中,让她感到不能自得其所的时期就是在日本度过的青春期,那是她第一次尝到被人排斥的滋味,她称为青春黑暗期。当时母亲带着几个女儿远嫁日本,她在涩谷的中华学校上国中。13岁时,开始有高年级的男生对她产生兴趣,特别是校篮球队长,流川枫式的人物,他们在假期里吃过几次饭。三月底开学时,正是樱花盛开的时节,学校旁边有一条很长的樱花堤,队长在外校的女朋友带着几个同党在这里截住了她。伊能静今天描述这件事时,似乎已经忘记了被打的当事人是谁,而是像在描述电影中的情节, “打得满天樱花在飞” 不是武林高手她说。过招,而是她躺在地上,看见漫天樱花落下来,感觉那画面很浪漫,可能是吴宇森电影看多了。她说现在自己已经不会去恨了 那些记忆中的垃圾,她会选择倒掉,而不是让它们像塑料一样沉淀下来,恨也要动用很多情感,她宁愿用这些心智做别的事。写作的人有个优势,就是好事坏事都能成为素材,而且她总能从坏事中挖掘出积极的能量。后来还发生过同学弄破她的书包,放学把她锁在楼里的事,那些经历让她下决心要当一个强大的人,不再被欺负,也绝不欺负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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