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今晨，天公虽然收起了密密的雪幕，但给道路罩上了一层滑滑的冰毯。
21.3公里，“爬”了1小时26分钟；21.3公里，目睹19起车祸；21.3公里，我们的车子险些2次被撞……除夕零时起，继去年国庆节后，重大节假日全国高速公路再次免收小型客车通行费。在沪昆高速上，记者驾车亲身体验“冰雪归途”，“溜冰场”“碰碰车”糟糕的天，糟糕的路，对急着回家团圆的人们来说是一场历险，更是一场煎熬。
今天上午，记者再次探访，路面情况已恢复正常，各高速公路没有出现大规模的拥堵。
时速30公里慢慢挪
昨晚10时30分，从威海路报社我们驾车出发，前往G50沪昆高速。高架道路上不时见养护人员往路面上洒盐除冰，加之车流量不大，通行安全顺畅。
11时23分，至沪昆高速新桥收费站，只见10多辆福建、江西、浙江牌照的车辆停在路旁。“还有半小时，就免费了！”来自福建三明的车主朱先生告诉我们，如果现在上路，12时前离开枫泾道口的话，还得付5元通行费，所以大家再等等。
“快走吧，快走吧，路滑得很，要开1个多小时才能出上海呢。”有人接到了前方的报讯，赶忙传递着消息。
11时35分，跟随群车，在收费口领了一张“上海高速公路应急通行券”，我们上路了，车灯下，满地白光闪烁，“喳渣喳”车轮碾碎冰晶的声音不绝于耳。
道路旁的显示屏上滚动播放着“限速40公里”“道路结冰黄色预警，减速慢行”的警示语，记者按30公里时速驾驶，车身仍在左右飘移，刹车成了“最艰巨的考验”，稍一用力，就会来个90度转体。而变道更是“最危险的游戏”，只能前顾后盼，缓缓“挪动”，一不小心，就得左碰右撞。无奈之下，行进车辆纷纷打开双跳灯，提醒着“慢点，慢点，再慢点”。
车子两次险些被撞
才行驶了1公里左右，我们就发现右侧紧急车道内横着三辆车子，其中一辆江西牌照的面包车车头严重变形，车窗碎裂。“刚才想变道的，没想到撞上了路边的隔离栏。”指着一车子的老小，惊魂未定的司机许先生长吁短叹，“四五年都没回乡了。原本想带着老婆孩子和爸妈团聚一下的，现在肯定走不了。还好人没事。”
事故，事故，还是事故……几乎每隔一公里，记者都能看到横卧、破损的车辆，我们不时得避让着散落一地的零件。虽然，眼前的景象令人胆战心惊，可还有不少车辆仍视“40公里”限速令如无物，飞速超越，每次有车灯从一旁跃过，记者直觉头皮发麻，生怕被撞着。
果然，在大港镇出口附近，记者就险遇车祸。当时，一辆面包车超越记者的车子后，突然向左变道，结果车轮打滑，撞上左侧的隔离栏后反弹，直奔我们而来，记者猛踩刹车，打了个S弯后，放才停住，那辆车就紧贴着我们的车头，横穿四条车道，重重地撞在了另一侧的护栏上。
记者还未回过神来，车后“砰”的一声巨响，打开车窗，探出头一看，原来又有一辆小轿车因变道不慎，撞上了一辆大卡车，并险些与我们的车辆发生追尾。险遭不测，后面的路，我们更加谨小慎微，甩掉油门，让车在冰面上慢慢滑行。
至练塘、石湖荡出口，记者匆匆“逃离”高速公路。此时已是今天凌晨1时01分，看到小车驶来，收费站立刻抬杆放行。在21.3公里的路上，蠕动1小时26分钟后，这一刻记者才感到紧握方向盘的双手已然发麻，内衣已被汗水打湿。
人性化还要加安全
再无胆量历险的我们，循着地面道路返回。2时09分，在沪渝高速赵巷收费站，只见八九辆清障车接踵而来。司机刘师傅说，路上车辆不多，可事故太多，他们已经来来回回跑了四五次，徐泾收费站那里已经短暂封闭了。
3时40分左右，来到京沪高速，收费站工作人员表示，除今晨0时前后道口出现一小波出行高峰外，高速公路上的车流量较为平稳，并未出现大范围的拥堵现象，但事故还是时有发生。
面对车祸频频，“人在囧途”的尴尬，不少车主坦言，高速公路限速不封闭的“人性化”措施，确实考虑到了人们早点返乡过年的需求。但如此恶劣的路况，其实并不适合车辆行驶，许多人反而因为撞车，有家回不了，得不偿失。同时，事故发生后，不少车主有的随意在高速公路上穿越，有的推车前行，随时会引发“次生车祸”。
车主们建议，遇上类似情况，有关部门可以考虑暂时封闭严重结冰的高速路段，待采取相关除冰措施后，再恢复通行。另外，应及时加强宣传，告诫和提醒车主遇事故后，立刻在车后放置警示标志，不要离开原地，以身试险。毕竟“安全到家”才是最最紧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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