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盟首脑会议和东亚峰会将于11月12日在缅甸首都内比都召开,美总统奥巴马(Barack Obama)亦将出席此次峰会。日前有评论认为,鉴于当前缅甸政局复杂敏感、暗潮汹涌,反对派害怕具有军队背景的文人政府以及军方暗地操控明年的大选,因此,他们将奥巴马的到来视作是扭转局势的救命稻草。
奥巴马成不了缅甸的救命稻草
缅甸政治评论员吞昂(Aung Tung)11月1日在《外交官》(The Diplomat)杂志撰文,就缅甸现在在政治、社会和经济上遇到的困难进行说明,并呼吁奥巴马向这届政府施加更多压力。11月中旬在缅甸首都内比都将召开东盟首脑会议及东亚峰会,这也是缅甸第一次承办该峰会,在吞昂看来,届时奥巴马将出席并带来重要的讯息给缅甸政府,而奥巴马所关注的正是缅甸当下的民主进程。
吞昂认为,在这段无比“漫长”的转型旅途中,缅甸必须依赖美国的帮助,因此,这次峰会上奥巴马必须就一些最基础性的议题提展开讨论,其中不乏如何保证2015年选举的自由以及公正、选举委员会的改革、缅甸中央政府和少数民族地区的和平进程、减少“公共暴力”以及推动经济改革。在某种意义上,缅甸确实在发生改变,但是,通往民主的路程却是十分危险的,因此吞昂呼吁奥巴马以及其他国家的领袖,借这次东盟和东亚峰会的契机,推动缅甸民主走向正确的道路。只不过他的这样一种想法或许过于理想化,而奥巴马亦不能如其所愿为缅甸民主化道路上所面临问题带来解药。
2012年末,奥巴马曾第一次到访缅甸,他在仰光大学发表的演讲中强调,“我站在这里,只因我对这个国家充满信心,因为她正在发生改变将为世界树立典范。在这个漫长的转型过程中,美国终将与缅甸同在。”然而虽有奥巴马此言在先,美国是否能够真正成为缅甸民主之困的开锁人尚待考量。
英国《金融时报》(Financial Times)曾于今年7月刊登题为《仅靠昂山素季无法拯救缅甸》的文章称,对一个与世隔绝、贫穷、深陷战争泥潭长达50年的国家,人们能真正期待的是什么呢?阿拉伯之春(Arab spring)已经证明,把独裁者赶下台是容易的。缅甸的邻国中,很少有堪称民主和稳定典范的国家,而缅甸问题的著名分析人士霍西(Richard Horsey)则称,用“偶像般的夫人与邪恶将军的对决”这样过于简单化的词语来描述缅甸是个错误,这个国家自独立以来已变成一块千疮百孔的土地,并且在某种意义上,有人认为释放一位女性就能让一切回归正轨,这种想法根本就是一个幻想。而与之相类似,将希望寄之于他国领导人似乎也只能是痴心妄想。
奥巴马近来曾为没有军事干涉叙利亚内战辩护称,“这不是值不值的问题。大家知道,经历十年的战争后,美国存在极限”,而这或也是美在国际其他地域所面临普遍困局。可以说,这已不是美国推行民主的最好时代,民意越来越反感政府在国外而非国内投入过多精力,虽然华盛顿外交圈对缅甸尚有共识:它是一块鼓舞价值观又有现实利益的试验田。
在某种意义上,美国确实帮缅甸培养一批“公民社会活动家”,而在这之中美国的想法是,或许不能左右他国的发展方向,但通过这些人的力量,可以让这些国家的发展轨迹与美国利益在最大程度上重合。但恰如有关分析所指出的那样,透过缅甸和令奥巴马为之辩护的对叙利亚政策,观察过去十年美国的民主推手,外交、经济手段仍在发挥作用,任何形式的军事介入逐渐丧失市场,形态丰富的民主援助份额增长。但此种介入却也面临短板,其作用也随着时间的不断向前推移而逐渐弱化。
华府外交人士认为,奥巴马政府的民主推手是“和平的、技术指导性的、草根式的”。奥巴马的外交政策顾问曾将这一理念包装为“幕后而治”。“外交圈着实为此兴奋了一阵。”华盛顿的外交政策评论家称,“类似于羊群理论,你让最机敏的头羊带队,羊群按它的指引前进,却很难意识到,它们的方向是由你这个站在远处的牧羊人决定的。”然而,在华盛顿,“幕后而治”一年半前就开始魅力渐失,利比亚和埃及的乱局,让奥巴马再也无法鼓吹美国的民主推手。而在缅甸,政治改革难切要害,民族和解遥遥无期,昂山素季虽完成了从活动家到政治家的转型,但“缅甸的民主故事怎么看都不像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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