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资讯
当前位置:综合资讯 > 文化 > 文化走廊 > 正文

泰北中国"国民党"孤军的前世今生

泰北中国"国民党"孤军的前世今生




核心提示:泰北的中国人家里,都供着“天地国亲师”的牌位。他们看上去比中国大陆更恪守这种人类敬畏与感恩的传统,历史与现实,又将泰北华人的家国概念塑造得层次丰富。


两岸和解启动以来,孤军第二代中很多人都参与过和大陆的商贸来往,第三代的发展方向变得多元。一位开茶社的老板告诉我:“孩子发展由他们自己定了,想去大陆发展也行,你们两岸都开始和解了,我们还怕什么;到台湾也可以;留在英国也可以。到清迈也没问题,那儿房租比台北低。回到美斯乐?当然好啊,这里有家嘛”。


50多年前从中国大西南败退到泰缅寮边区的原国民党93师,为世所遗、孤立无援,只能靠为泰国政府征战,用血肉换取栖身泰北荒山的生存权。作家柏杨的一段题词道尽他们的悲惨命运:“一群被遗忘的人,他们战死,便与草木同朽;他们战胜,仍是天地不容!”他们在丛莽中建立起难民村,度过半原始的艰苦岁月,在泰北原始森林里繁衍生息。美斯乐就是他们的聚居村落之一。

飘零异域、倥偬半世纪的孤军甫一找到安身之处,便开办学校,让孩子们学习中文,在这荒芜残破的绝地,传承中华文化的薪火。时至今日,在遥远的泰北,华人仍在努力地,想要翻越由政治和地理造成的心理和文化断层。他们与多民族的泰国融合时,一刻也没丢下世代相传的中华文明。正如美斯乐的“家长”、94岁雷雨田将军,在提到泰北华人自我认同时,一次次重复的话语:“我们是中国女儿、泰国媳妇。”

50多年前,原国民党93师从中国大西南败退到泰缅寮边区,伺机“反攻大陆”。随着形势转变,先后两次撤往台湾后,余下数千人,辗转流落在丛莽里。他们前无出路,后无援助,靠为泰国政府征战,换取在泰北荒山的生存权,最终在美斯乐扎下了根。

14岁的常丽芳,匆匆到乡公所见了父亲一面,关在乡公所的父亲叮嘱她快跑,去找常家世交、原国民党腾冲县县长,抗日时期曾任滇康缅游击第二路纵队司令的刘绍汤。常父说,刘绍汤一定会收她入伍,要她无论如何要自保,保住常家的血脉。

那是1950年5月12日。

第二天,她的父亲、三叔、小叔、二哥,在全城的斗地主大会上被就地正法。常家是腾冲大户,每年光收租子就能收四万多斗米,“是该被斗争清算的人民公敌”。和常家男丁一同被处决的共有20多人,也都是当地大户。

那时,新中国刚刚成立7个月,云南腾冲解放才5个月,新的腾冲县委在征收公粮时受到种种阻挠,还发生了暴乱。从1950年5月起,腾冲县委县政府的中心任务就是剿匪和减租退押。

除腾冲外,中国西南的其他地方也不太平,国民党李弥部、李国辉部正在暗中集结,跨过中缅边界逃亡缅甸组建“复兴部队”。虽是各路人马混杂,因为有抗日远征军26军93师底子,他们一直以93师自居。

常丽芳就是在这时找到了刘绍汤。不久,刘绍汤带着她,和原云南绥靖公署科长马俊回、滇东机场守备司令苏令德等人一并逃往缅甸,投奔李弥。





孤军出现在金三角


1950年前后,像常丽芳、刘绍汤这样,先后投奔李弥的云南籍人氏、前国民党残军、边境两侧土司、往来于边境的马帮,多达6000多人。这些人在缅甸、老挝、泰国交界的原始森林中暂时驻扎下来。

1950年初,李弥带着蒋介石的亲命从台北飞回缅甸。李弥要在三国交界处建立“反共抗俄救国军滇南边区第一纵队”。12月,李弥任“云南省人民反共救国军总指挥”。从台湾回到缅甸的李弥,还从香港带来了原国民党39师少将师长、抗战时期武汉卫戍区司令段希文。段出身云南讲武堂,是朱德和胡志明的校友。

不久,这支受美国资助的军队开始由清迈向中缅边境转运。待残军在人员、补给上得到初步恢复,1951年4月,李弥指挥部队向中国边境上的解放军发动进攻,以失败告终。


于是,李弥便不再急于反攻云南,将精力放到休养生息上。为了给部下灌输反共思想,他开办了反共抗俄大学,自任校长。同时他还开展多种政干培训,常丽芳就在1952年接受了这一训练,并被分配到政干队第三区。
这一时期,李弥还做了一件对日后影响较大的事——修建了机场。
从此,缅北森林边这片空旷场地上,经常有不明国籍的飞机出没,投下食物、军械。有时飞机会在这个简陋的机场降落,走下几名穿美军制服的男人,到森林中考察。


在缅甸萨尔温江以东地区,到1953年已形成了国民党军事区,培养了近两万人,对外号称十万大军。这十万大军不仅背负着“光复大陆”的使命,还听命于美国中情局,联合钦族、印度雇佣军等缅甸反政府武装向缅甸政府发难。

缅政府军在战争中惨败后,以国民党部队侵占缅甸领土,危害缅甸主权为由,状诉联合国。联合国做出了令李弥部撤军台湾的决议。
1953年7月,蒋介石派蒋经国飞到泰北看望部队并传达指示:“择佳机,图反攻。”

1953年底,台湾当局在撤走5000多人后,对外宣布精锐部队已悉数撤离,余下不听命的部分,不再与台湾有关。但事实上,在缅泰老边界的余留人马,还是为反攻大陆准备的。李弥归台后,1954年台湾派柳元麟赴中南半岛上泰老边境地区江拉重组“云南人民反共志愿军”,共分五个军,五军军长就是李弥当年从香港带来的段希文。

台湾派来专员整训“志愿军”,扩充军械,壮大人员。这支武装为了地盘和毒品生意,经常和缅泰的各种势力发生武装冲突,与中国边境的解放军也时有磨擦。缅甸政府再一次向联合国提出控诉。

1961年,蒋介石宣布第二次从泰国撤军,这次又撤走了5000人。

泰国北部还余下4000人。他们的后代,今天向我讲述这段历史时,会不约而同地提到一份“密令”,要求“只撤老幼、精干全留”,踞此地建立反攻大陆的“复兴基地”。

留下来的是云南籍军人居多,在台没有势力和社会关系的3军和5军。他们在政治上被孤立后,又被断绝了台湾当局和美国方面的经济支援,彻底成了孤军。
常丽芳也成为孤军的一员。这一年,她25岁。

正是1961年的第二次撤军,让《自立晚报》的编辑柏杨得知了这支悬在泰国北部的国民党孤军,以邓克保的笔名写成《血战异域十一年》(后改为《异域》)一书,将这群身处死地的军人推进了台湾民众的视野。没过多久,这部披露了台湾当局抛弃残军的小说就成了禁书。但它的影响力仍在不断扩大,影响了台湾几代人。

χχ

未经允许不得转载:综合资讯 » 泰北中国"国民党"孤军的前世今生

赞 (0)
分享到:更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