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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是暂时的,做学问才是永久的。

当我们谈论爱情时我们在谈论什么
看过文章把刘老称之为“珞珈瑰宝”,但凡年纪够、成就够的老人,免不得被端起来供着,这么标签化、符号化,坦白说我不太喜欢。实际接触到的刘老,完全没有架子,有趣儿多了。
3月中,武汉还有点儿冷,传说中的樱花依然含苞。不过,从珞珈山庄通往北三区的路上,有一片梅花怒放着。拍空镜素材时,不时就撞见一面面小旗帜引领下的游客小分队。匆匆离开,也就错过了传说中的樱花烂漫。
4月初,小惊喜一个。收到来信,刘老发来几张和大女儿看樱花时的留影,并“祝春风得意”。这个生机盎然的老头儿,完全不像98岁嘛。
我想,花多的校园,跟树多的校园,气质就是不一样吧。多了些烂漫和快意。大半辈子呆在武大的老人刘绪贻,也是这个调调儿。
他很欣赏龚自珍,这个“转型文明中最纯粹的大诗人,风流儒雅中荡漾着一股勃然不磨的英气”(余世存语)。口述自传《箫声剑影》的书名,出处便是龚的诗句,“一箫一剑平生意,负尽狂名十五年”。
还有他的曾祖父,“生活得很潇洒,平时喜欢喝酒、做诗,没有什么固定职业。”他写过一副春联“教子读诗书,虽未成名且脱俗;呼儿耕陇亩,纵非大富不求人”。
他爱旅行、爱摄影,还和好几个美女博士有约定:丽江、九寨沟、张家界、江南水乡,都有待成行。闲聊时候,他会感叹作家胡发云的爱情故事相当罗曼蒂克。
他知音不稀,这几年和许良英保持通信。还借我看许和李慎之的83封通信。离开武汉的那个周末,他忙着接待美籍教授回武大赠书,储安平全集。
他每天上网近10个小时,近来以写自传《箫声剑影》下卷为主,他说要争取在百岁以前写完。虽然也有些“足本能不能出得来”的小担心。
他客气周到地让人惶恐。第一次拜访,他颤巍巍地走到楼下来,大老远迎着。亲自泡咖啡不算,还鼓励你尝尝兑了蜂蜜的红酒。
他“做作业”极其认真。翻拍回来的老照片,专题要用。有几张去信请他注解。结果这5张的图注成了22张中最详尽的。
几次拜访聊天儿,不知不觉几小时就过去了。提到美国历史学家科特勒《八大冤假错案》的小书,很熟稔地从书架上扒拉给你看。
98岁是我目前接触过的年纪峰值,这几天审刘老成片的时候,看一次,笑一次。笑他湖边训练班憋了一个月才出气的话;笑他回忆自己当年政治幼稚,不懂“国民党内部的一些纠结”;笑他当公务员时写文章针砭时弊,庙里和尚都成了粉丝给他写信;笑他和(两三个~四五个)女青年的“发乎情、止乎礼义”。
借卡佛的书名来做标题,也许并不妥帖。但刘老重感情、自由浪漫的天性,着实让人喜欢。非要加个定语的话,就是“男女老少通吃”吧。
98岁能活出的可能性,这个黄陂县的老头儿,真阔仪(音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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