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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大秦岭—中华民族父亲山探行(转摘三)

  第一章:神境或者梦境
  从崦嵫山开始
  我是从天水境内的崦嵫山开始秦岭之行的。
  昆仑山自青藏高原奔腾东行,到了甘南高原与陇南山地交汇的岷江一带,山系断裂,又一条山岭突兀崛起,一直延伸到鄂西神农架,这就是横贯中国腹地的秦岭山脉。
  《禹贡》上说,昆仑有三龙,秦岭为中龙;葱岭有三干,秦岭为中干;中国大陆山脉有"三条四列",秦岭居中,为中条,又是地络阴阳的分界。于是一岭隔阻,秦岭以南的汉水流域气候温润,婉约秀丽,而秦岭以北则天高地广,粗犷雄奇。中国内陆山川形胜,人情风土,自古以来就与秦岭有着割不断、理不开的纠葛。
  崦嵫山又称嶓冢山、齐寿山,与绵延一千五百公里的秦岭山脉其它山峰相比,它既不高峻,也不险要,却是西秦岭长江和黄河两大水系的分界岭,中国古代神话中太阳神出没的地方。
  屈原《离骚》里有一句诗说:"吾令羲和弭节兮,望崦嵫而勿迫。"
  这里的"崦嵫",就是指这座位于天水西南的崦嵫山。
  太阳神羲和歇息的地方,必然是男人应该去的地方。
  更何况在我的意识里,秦岭本来就是一个体魄强健的男人。
  有一次坐飞机从西安去广州,飞机飞临秦岭上空,从万米高空俯瞰中国大地,最让我震撼的景观,就是华山一带奇峰高峻的秦岭。长江变成了一条曼舞的丝线,萦绕在江南大地。而峭峰高矗、峡谷纵横的秦岭山脉,却像一条横卧中国内陆的苍龙,在茫茫云海下面拱起高高的脊梁,逶迤东去。
  就是那一刻,秦岭和我的情感和精神融合在了一起。
  太阳在大地上漫游一天之后,要在西秦岭的崦嵫山停息下来;我的行走,却要从太阳落山的地方开始,起身那天是200476日,中央电视台西部频道《秦岭探访》西线摄制组,也在距离崦嵫山不远的麦积山石窟举行开机仪式。
  朋友组织的"野狼摩托车队"浩浩荡荡,一直把我送到崦嵫山脚下。
  顺一条宽敞的公路走上去,毫不费力就到了崦嵫山顶。
  临近正午的崦嵫山,被耀眼的阳光照耀着,一片寂静。四周是绵延起伏的山岭,朝着四面八方漫延过去。我的视野里除了山,还是山。空阔明净的天空映照下,我感到周身透明,浑身清澈。我知道我被现代文明的尘埃渐渐湮没,一天天变得麻木、迟钝的激情正在被唤醒;一种从未有过的大苍茫、大寂静向我袭来,将我淹没。我仿佛回到了天荒地老的远古时代。
  那个时候,华夏大地迷雾笼罩。太阳每天从远在东海的蓬莱仙境升起来,又在与西王母居住的昆仑山一脉相承的秦岭西端落下去在人们混沌的意识里,西秦岭已经是华夏大地最西的世界边沿了,于是,这里也就成了居住在昆仑上的天神往来中原大地的必经之地。神的翅膀在秦岭上空来来往往,纵横交织。每当黄昏降临,东方阿波罗太阳神羲和,便驾驶黄金车辇,乘呼风唤雨的蛟龙,降落在崦嵫山上,熬过一个又一个漫漫长夜。
  山林川谷丘陵,能出云,为风雨,见怪物,皆曰神。
  依照《礼记·祭法》的说法,山是有灵魂的。山的灵魂,就是那些古代神话里可以腾云驾雾、自由纵横的天神。
  从崦嵫山豁口走过去,就进入了秦岭南侧的长江流域。
  送我从天水到徽县的朋友,指着身后植被稀稀拉拉的崦嵫山说:"嶓冢山虽小,压着三江河垴。崦嵫山一座山上的水,却分别流入西汉水、嘉陵江和渭河三条江河。皇甫谧还认为,黄帝就生在又叫寿丘的崦嵫山上。"
  高山大川因为人的意识才有了灵魂和思想。
  一座普通的山岭,一旦被赋予了灵魂和思想,就会从我们的精神世界里走出来,矗立在大地之上,让人仰望、凝视、感叹。看得久了,这山岭就成了审视我们灵魂和精神的镜子,人就期望与它沟通,和它交往。人也只有在这种人与物的相互照应中,才能追赶上自己的影子,重新获得一种正在被繁杂琐碎的世俗生活消耗殆尽的激情和勇气。
  在司马迁在《史记》里写下"秦岭,天下大阻也"一句话之前,秦岭一直默默无闻。两千多年的封建社会,历代帝王封禅祭天,造就了那么多名山,秦岭从来就没有被那种世俗的光芒沾染过。
  没有被污染过的世界,必然是灵魂和精神的净土。
  就在崦嵫山被更加高峻的山岭淹没的那一刻,我的意识里涌现出的,是矗立在秦岭上面的一座又一座充满雄性力量的高山峻岭。顺着这奔腾如巨浪的山岭一路望过去,我看见了蓝田、仰韶、大地湾、半坡村,看见了秦汉、盛唐、荆楚、巴蜀,我还看见了伏羲、女娲、神农、炎帝、黄帝、尧、舜、禹、老子……
  一座山岭在我的意识里复活,一位饱经沧桑的父亲将我紧紧揽在怀里,一片激情的火焰在我的内心燃烧。
  汽车奔驰在穿越南秦岭的316国道上,苍山峻岭在我四周奔跑飞驰。从崦嵫山进入秦岭的第一步,我就与太阳神和黄帝相遇。
  那么,在接下来的行程中,在这座洋溢着雄性与力量的山岭上,我还会和谁相遇呢?
查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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