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礼传家（小说） 作者：李云龙
| 人老了就喜欢怀旧，刘芳也不列外，她阔别了50年的上海。现在独立居在异国他乡的纽约。当然对她的初恋情人李超更是难以忘怀。终日倦在当年的梦境般情景之中不能自拔。她决心要找到他，知道他近况如何？或许还能把亏欠他的补偿。。。。。 这种苦苦思念使得刘芳锲而不舍，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获得了李超的住址。刘芳心急火燎地订机票远飞梦寐以求得大洋彼岸与李超相见。临登机前她给李超通话，李超的惊喜、激动是不言而喻了。他在电话里问这、问那、没完没了。刘芳哽咽着说：一言难尽啊。一切等见面了再细谈。我登机了、手机关掉。 机仑内大多数乘客昏昏欲睡。刘芳却难以平静、偻缕往事旧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人之一生最难忘的是初恋。刘芳的初恋更是刻骨铭心。50年前刘芳与李超相处在中学年代。所有的男生中只有李超才是占据刘芳的灵魂的人。他爱恋他，痴迷他。而他对她却敬而远之，抑或面上淡然。咸自矜持。矜持的背后潜伏着自卑。李超是个长相俊美、口齿清爽的阳光少年。眉宇间飘着淡淡的忧郁。后来刘芳得知、只因两家门第相差悬殊、天壤之别。她家豪门显贵、大家闺秀。又是独养女儿。贵如明珠：李超家境贫寒。自知之明、望而却步。往往穷人家的孩子读书勤奋。成绩斐然。名次稳在前列。刘芳善解人意。只好女孩子主动了。人非草木是有感情的。像刘芳出身诗礼传家、出香们第。天生丽质的可爱姑娘。对李超又是如此执意，李超的心被打动了、终于双双坠入爱河。情窦初开的刘芳与李超谈情说爱，缠绵遗倦每至深夜、其父管教甚严。刘芳谎说：迎校庆在排练节目。纸包不住火，校庆过后谎言拆穿。父亲大发雷霆。家法从严也无济于事。她逆反心里膨胀。反而变本加厉我行我素。 在一个周末的深夜。李超和往常一样把刘芳送到家门口、告别径直回到家。李超家贫寒、房间简陋、他栖息在一个小阁楼上、刚躺下隐约听到有小石子在砸窗户的声音、李超推开小窗探头张望。是刘芳！李超惊讶。深夜屋外寒气袭人。怕惊动睡在前楼的父母。赶紧蹑手蹑脚地把刘芳带到幽晴小阁楼上。事由是其父见她屡教不改、气急败坏把大门闩上。刘芳被关在门外。李超闻之愕然。面对贵为金枝玉叶豪门小姐。为了爱我意受如此委屈与折磨。李超既感动又愧疚。两人相拥倒在床上、肆意拥抱，狂热亲吻，犹如干菜烈火。刘芳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她知道今夜将要被这熊熊烈火燃烧殆尽。李超紧紧抱着血肉丰腴、娇美如玉的身躯，不多时就慢慢地松开了。稍纵既逝。刘芳詫异问李超怎么啦，我们已到了这个份上。你还矜持？你就不敢做些荒唐的事、偷吃了这个禁果？刘芳在他耳鬓厮磨温柔逼问，李超收敛讷涩，告诉她：不久前为一部电影【诗礼传家】女主角是李丽华扮演女儿。父亲是顾而已饰演。就是女儿偷吃了禁果、父亲把女儿活活地钉死在棺材里、场景残不人睹。你父亲如此狠心打你，罚你、关你、在残酷事也会做。刘芳问：你怎么会知道的？李超说：你被关在家，你家小保姆替你送信来告诉我的。李超又说：想到这，才忍过了青春时期的荒唐。遇制了一股热情才悬崖勒马。免受粉身碎骨之悲哀。刘芳听了感动的热泪盈眶、在耳边轻声说：我没有看错你、你的心灵纯洁，人品高尚、值得我爱。 刘芳自己也没有想到，那个“一夜情”竟然从此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李超也从那时起再也没见到刘芳的身影、就像在人间蒸发掉了。他茫然便问她的班主任、回答是：退学了。他那里会知道、刘芳全家倾巢移居海外。刘芳是痛不欲生。挥泪远航、一切美好的希望都化为泡影。后来，等她完成了学业。在父亲的意志下嫁到所谓门当户对的名望家族。丈夫是个纨绔之弟。寻花问柳、吃喝嫖赌全都占齐。这样德行虚度48岁撤手人寰。随之怀揣各种动机和同的求婚者继踵而至。一律都拒之门外。自从刘芳带着泪痕累累来到美国生活几十年形形色色的丑恶司空见贯。也让她在丑恶与美丽的对比中感悟到人性的真谛。像刘芳和李那个年代的纯真情感、现在是荡然无存。刘芳的爱情是县花一现。生命就此黯然无色。 机上广播了：女士们、先生们、本次航班已经到达上海浦东国际机场、因天气大雾弥漫，不宜降落，改在上海虹桥机场降落，请旅客们不要离开座位，保持安静我们通知、谢谢！刘芳听完了广播非常遗憾，现在李超肯定在浦东机场出口处翘首以待举牌接她。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两人失之交臂，好在她有他的住址。刘芳来到李超的住宅，按了门铃，开门的是位迈年老太。刘芳问：李超在家吗？老太告诉：他俩去机场接人了。你是。。。。。刘芳答：我是他同学、就是机场要接的人。老太笑容满面说：为了你来他夫妻俩忙了一大早、李超行动不便、他老婆要推轮椅，所以今天提早出门了。刘芳吓了一怔、焦急地问：怎么、李超要坐轮椅？请阿姨告诉我李超怎么啦？ 刘芳在惊愕之中被请到了客厅、沏好茶老太告诉她想知道的一切。老太原本是李超家的老邻居、李超的妈妈在世的时候有恩于她、为了知恩图报、常来帮忙照料。对李家也就了如指掌了。 李超是在家境窘国时期结婚娶妻的、夫妻恩爱生有一女。她是个贤妻良母又是个孝敬婆婆的好媳妇，生活里再苦日子只要有个她爱和爱她的家，便全都释然了。婆婆在晚年不幸脑中风瘫痪在床，生活不能自理，洗澡、擦身、端茶、喂饭、件件全落在她的肩上。五年的起早摸里、不辞辛劳，直到婆婆最后一口饭菜、茶水都是她尽心喂给、抚慰送终。后来由于生活的压力和家族遗传因素、在12年前李超也脑溢血中风了。12年来妻子形影不离护理，照料，也推了12年的轮椅，内推坏了两轮轮椅、现在使用的已是第三轮了、在这12年内妻子积劳成疾、毎况愈下，曾有两次摔跌、两次都骨折。伤筋动骨100天、100天过后责无旁货轮椅还是她来推、轮椅见证了、他两没有山盟海誓，夫妻相濡以沫至今。毫无疑问他俩还要共同走完人生最后历程。 刘芳听完了老太的叙述，深深地震撼了她的心灵。带着久久不能平静的心情离开了李家，走出家门，仰望晴空自语：李超，我羡慕你，你有个好老伴，她对你的爱全体奉献上。你真幸福。祝你早日康复。好好享受生活，珍惜这份爱吧。 刘芳要与李超见面近在咫尺，而她却选择了买机票飞回纽约。让人生最美好的年龄永恒地空格在这回忆之中，这不是年龄，这是一段尘封久远的又挥之不去的往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