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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拙政园的花窗”,里外皆是风景(文化中国行·这些美 很中国)

图①:无锡寄畅园花窗。

王其钧摄

图②:苏州沧浪亭花窗。

中国园林博物馆供图

图③:苏州怡园碧梧栖凤馆花窗。

王其钧摄

图④:苏州狮子林葡萄如意漏窗。

王其钧绘

苏州园林彩色玻璃花窗书签。

苏州工艺美术职业技术学院供图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我们要结合新的时代条件传承和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和弘扬中华美学精神。中华美学讲求托物言志、寓理于情,讲求言简意赅、凝练节制,讲求形神兼备、意境深远,强调知、情、意、行相统一。我们要坚守中华文化立场、传承中华文化基因,展现中华审美风范。”

古建、园林、文物、国色、服饰、雕刻、纹章……不知不觉间,中华美学成为越来越多年轻人的自觉选择,穿汉服、唱国风、品国潮,“永远可以相信老祖宗的审美”“我的文化DNA动了”。是的,这些就是刻在我们骨子里的美,血脉相承,蓬勃生发。

今起,本版开设栏目“这些美  很中国”,寻找超越时空的美学密码,感知古老文明的向新生长。

——编  者

清晨,江苏苏州拙政园的卅六鸳鸯馆前已排起长队。00后姑娘小丘举着一枚彩色玻璃花窗书签,在漏窗前驻足比对,手中那枚“凝固的风景”与园林实景光影重叠的瞬间,她激动地按下快门:“来了好多次,终于拍到了!”

从举世闻名的世界文化遗产苏州园林,到一枚花窗书签文创,再到社交媒体热门话题“把拙政园的花窗带回家”,一场跨越时空的美学对话,演绎了当代年轻人与古老园林的审美默契。

从拙政园的花窗里,年轻人看到了什么?

彩色玻璃花窗书签的诞生,源于游览拙政园的触动。繁花掩映窗棂,流光溢彩,厚重的历史包裹着松弛感扑面而来。这一瞬间触发了苏州工艺美术职业技术学院数字艺术学院副院长、文创团队负责人杨海涛的思考:“如何将园林带回家?”

杨海涛与学院老师何敏带着年轻团队,以现代视角重新发现古典,历经多轮材质实验,最终还原阳光穿透玻璃的刹那斑斓。如今,这款书签已成为社交平台上的“园林顶流”,甚至有游客专为收集不同花窗设计“打卡攻略”,古老的框景艺术在翻书展卷间活态传承。

从拙政园的花窗里,年轻人看见“你永远可以相信的老祖宗的审美”。这背后,正是底蕴深厚的中华审美风范。

“虽由人作,宛自天开”——古典园林,是中国人理想生活范式的物质凝结。脍炙人口的《兰亭集序》,记录下1600多年前的园林雅集,在中国人心中投下永恒的涟漪。正如宗白华先生所说,“晋人向外发现了自然,向内发现了自己的深情。”请看,苏州留园冠云峰,“瘦透漏皱”的太湖石模拟云气升腾;扬州个园的四季假山,笋石、湖石、黄石、宣石演绎光阴流转。可行、可望、可游、可居,园林里有山水审美。

“一扇窗,看尽中国人的时空观。”有媒体这样赏评园林。网师园“月到风来亭”的圆形洞门,框住的是树影,打开的却是“隔墙花影动”的想象空间;拙政园一座“待霜亭”,四周种植橘树,霜降时橘子成熟,具体而微地体现了匠心独运。由景看情,我们更看见了中国人的文化心灵,园林里有品格情趣。

从拙政园的花窗里,我们看见古典美学融入现代生活的无限可能。这背后,是Z世代蓬勃的文化自信、活跃的创新创造。

当下,年轻人以各种方式,主动邂逅心目中的“中式审美天花板”。在上海豫园,游客与水中锦鲤合影,配文“转发锦鲤接好运”,园林成为Z世代的“新式许愿池”。沧浪亭的夏夜,跟着《牡丹亭》的水磨腔赴一场“昆曲夜游”,移步换景的园林,成为沉浸式戏剧的天然舞台。

年轻人对园林美学的再创造远不止于此。杨海涛团队接连推出“书本上的园林”“园林有祥瑞”等系列文创,发起“把园林带回家”“园林里的非遗”等话题吸引年轻群体分享、互动。95后视频博主马俊达用模型动画来科普园林建筑,小众内容也能“出圈”。人们在他的评论区留言:“不是吧,中式美学这么好玩的吗!”“以框入画,装下的是风雅,中式美学永不过时。”

从“看园”到“入戏”,从“游览”到“体验”,从“传承”到“传播”——年轻人用独特方式为古典美学注入当代叙事,这些充满网感的创新,重新定义着这个时代的“园林生活方式”。中华美学的文化DNA,也因无数年轻生命力的真诚投入,在时代的洪流中持续涌动、蓬勃鲜活。

感言

杨海涛(苏州工艺美术职业技术学院数字艺术学院副院长):

现在的年轻人逛园林,不仅是为了打卡体验,更注重陶冶心灵。园林文创要想吸引年轻人,首先要为产品贴上“青春密码”属性标签,突出年轻化和情感化,注入一眼打动人的魅力。同时,要深挖文化内核,不能停留在简单复制物品形态,而是要打破“殿堂感”,让美学元素渗透日常场景,增加故事性和互动性,让年轻人参与文化、体验文化、探索文化。

(本报记者王伟健整理)

艺趣

文学里的园林

古典作品中写园林最高妙的当数《红楼梦》,大观园以“一带翠嶂”障景,借沁芳桥曲水演“步移景异”,脂批“一草一木皆隐喻”,而黛玉“冷月葬花魂”,月影与诗魂相映,尽展造园意境。

“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作为《牡丹亭》中杜丽娘与柳梦梅爱情故事的发生地,园林化作青春觉醒的舞台,令杜丽娘发出“姹紫嫣红开遍”的感叹。

王实甫《西厢记》中,也有一墙花影寄相思。普救寺花园里,“隔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正是造园“框景”的文学绝唱。

纸上园林,在虚实交织中构筑起中国人“以园载道”的精神追求,透过书页传递东方美学的永恒魅力。

(作者为中国园林博物馆宣传教育部文化科普宣传员邓冰,本报记者施芳整理)

古人为何爱“丑石”

在古人眼里,石之美者为玉,汉字中以玉为偏旁的字词大多有美好的寓意。然而有些在常人眼中“丑丑”的石头,却一样被古代许多文人士大夫所喜爱。

古人赏石,其历史可谓久远。魏晋时期山石作为独立观赏对象进入庭院中,唐代,石之玲珑如太湖石者得到开发和欣赏,宋代开始太湖石逐渐形成了“瘦、透、漏、皱”的欣赏标准,有的还加上一个“丑”字,所谓丑到极致便是美。三山五岳,百洞千壑,在小小一方太湖石中都能感受到,可谓“百仞一拳,千里一瞬,坐而得之”。来自大自然的“丑怪之物”成为文人眼中的“适志之物”,进入庭院园林、书房厅堂,无怪乎白居易《太湖石记》中将太湖石列为甲等。“丑丑”的石头里有故事、有历史,不管是以石为友的白居易,还是拜石为兄的米芾,名人与山石的互动也使中国山石文化的形成和发展有了文化注脚。

(作者为中国园林博物馆园林研究中心主任张宝鑫,本报记者施芳整理)

艺品

虽由人作  宛自天开

“虽由人作,宛自天开”出自明代造园家计成所著《园冶》,道出中国古代造园的基本原则。人工营造的园林,要如同自然天成一般,最大程度地淡化或消除雕琢痕迹。这句话也蕴含着中国传统文化“天人合一”的哲理,体现了尊重自然、顺应自然的态度,与中国画“师法自然”的意境相通。(本报记者  智春丽  陈圆圆)

《人民日报》(2025年06月16日 第 11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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