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国庆之前,云南省一个偏僻村庄发生特大刑事案件,十九人被害,包括一名三岁儿童。
一名二十七岁岁村民被逮捕。由于消息流通不畅,案情至今仍扑朔迷离。有分析称,这类犯罪在西方是最骇人听闻的恶性案件,会招致各路媒体的全方位覆盖和讨论。然而,此案发生之后,中国主要官媒集体噤声,继续渲染国庆假日的喜庆;甚至中国政府的审查机构还忙于在社交媒体上删除与新华社消息不一致的说法。有网友指出,“十九人死了,CCTV却没有一条相关报道。”这个案件究竟折射出中国哪些问题?刻意营造渲染对国庆祥和气氛是否剥夺了民众的知情权?当局对社交媒体的控制是否愈演愈烈?
河北独立时评作家田奇庄先生说,最先知道这一事件是通过微信。大部分媒体报道都与新华社通稿口径一致,称案件是由家庭矛盾纠纷引发,罪犯因为担心罪行败露将邻居17人杀死。这种完全一致的报道显然是把事件表面化、简单化了。
哈德逊研究所客座研究员韩连潮先生说,这种恶性凶杀案在各国都有,处理方式各不相同。中国改革开放以后恶性凶杀案越来越多。美国的宪法和第一修正案保证了人们的言论自由和新闻自由,各州政府也都制定和通过了很多的阳光方案,规定了人民的知情权和问责权。因此发生这种恶性案件时,媒体会第一时间赶到现场,主要电视台会停下一切节目,马拉松式地跟踪报道,同时分析犯罪背景、作案动机等,同时监督执法机关是不是按照程序执法。
田奇庄说,官方显然不希望在国庆日报道此类新闻,冲淡节日的喜庆气氛。中国大陆官方的准则是有利于官方形象的事情都属于正面报道,要重点突出,而重大事故、案件等不利于官方形象的事件都属于负面报道,要减少压缩。大陆媒体只能充当喉舌,没有自主发言权。
韩连潮说,掌控舆论、封锁消息是中共宣传战略的一个重要部分。对此事全面噤声不仅是因为恰逢国庆,为了营造太平盛世。前一段时间的杨改兰杀子案虽然受到舆论压制,却也引起强烈反响。中共不希望把这种“盛世蝼蚁”案件归罪于制度上的问题。
韩连潮说,中共目前对网络的控制已经比德国纳粹时期有过之而不及。这会造成政府失去公信力,造就社会的恐慌情绪。由于没有信息来源、百姓会信谣、传谣、造谣,非常不利于社会稳定。
韩连潮说,天津大爆炸后,媒体也是观望了很久没有发声,实际上是在等待正在北戴河开会的中央高层领导做决策。在这段时间内,很多媒体已经到了现场,做了报道,把消息发布到了网上。这两个案件完全不同,因为天津大爆炸涉及到很多外资企业,是无法隐瞒的;而此次凶杀案是在偏远山区,看起来又像是家庭内部矛盾。
田奇庄说,天津大爆炸虽然在第一时间没有报道,但是后期跟进比较快,也比较全面。未来中国需要的政治体制改革,首先就要从公众知情权做起,应该首先设立新闻法。此外,中国社会缺少宗教氛围。如果道德宗教化,让民众从小就能得到开导,就不会情绪极端化。在政府力所不及时,宗教能发挥很大作用。
韩连潮说,中共的网络管控越来越强,怕自己失去一党专制的宝座,已经把舆论变成了执政安全问题。但现代社会中人民越来越认同民主自由的价值,维权的意识加强,要求参政议政的意识也加强了,这种趋势很难逆转。因此与其采取以前的封建做法、愚民政策,还不如开放言论、化解矛盾,这样社会才能继续向前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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