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人:庄元,70岁,退休
★精彩导读:和结发妻子50年的婚姻中,后18年在出轨。70岁的庄元说,婚外的小三李蓉并非是自己所爱,之所以和她发生婚外情,是因对方的“风骚”和纠缠所致。18年来,他对李蓉的付出,在经济上几乎花了二三十万,而在他想摆脱她的时候,她却和她的另一个“情况”联手,压榨他的金钱,对他武力相向……(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记者印象:声音沙哑的庄元约记者情感倾诉,这确实算得上是记者接触过的“年纪最大的婚外情者”。他的身板还是硬朗的,但头发已经花白,几乎谢顶。他有些颤抖地拿出一份起诉书,那是准备告“小三”的诉状。他指着自己的脖子说,为了摆脱纠缠,他差点丧命。
记者/马梦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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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妖女”诱惑,我“被出轨”
晚上八点,我接到一个电话。我闪进洗手间,压低了声音,偷偷地接了。李蓉说,她有“急事”,必须马上见我!每次她要见我,不都是说有“急事”吗?但她在电话里苦苦哀求,我心又软了,换上衣服,立刻出门。出门前,婆婆问我,是不是又去见她?我嘴巴里嗯了一声,如芒在背,匆匆离去。我和婆婆结婚50年,也算是金婚,即使我皱一下眉,她都知道我的想法是什么。
我的身后藏着一个李蓉,而且一藏就是那么多年,她怎能不清楚呢?
出门的时候,我的背后是婆婆的叹息。我知道,也许还有眼泪,我的脚却不听使唤,直接走向了李蓉的装饰工厂。
她的工厂离我家不远,一站路的距离。她在那里等我很久了。打工的小妹还没有下班,她就叮嘱一声:“你在前面照看生意啊,我和老庄去屋里睡觉去。”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她的赤裸裸的表达了。有时候我的老脸都会红,她却不动声色。
李蓉往我怀里靠,我把她使劲往外推。我早不是年轻小伙子了,我对那些亲密的事情也提不起兴趣。她把脸一沉,边扣衣服边说,乔乔想学驾照,我也支持他大学的时候就把驾照拿了。你也知道,我现在生意不行,你是他伯伯,你帮帮他吧!
言简意赅,我直接问她,多少钱?她说,三千吧,加上这个月的生活费。我眼睁睁地看着李蓉空口说白话,她的厂子经营状况怎样,我很清楚,毕竟我也是做生意起家的。我来帮她算算账,这三千块钱她肯定出得起!
李蓉不耐烦地打断我,开始哭穷,开始说这些年她跟我怎样委屈……我掐不住这种软磨硬泡。答应明天把钱给她打到账上。
回家的路上,我回想和她的这些年,我一直就这样被动地付出着。说来惭愧,18年前,我被她诱惑,就是受不住这种“主动”。看电影时,她直接就坐在我的腿上;在公园里,她扑在我身上……有一次,被公园里招摇撞骗的混混打劫,我们低着头交钱……
我做生意这么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没有见过她这种。她的主动和妖媚,是我招架不住的,尤其是一个单身男人漂泊在武汉的时候。
2.死缠滥打,18年付出
我是湖北宜昌人,20岁的时候就和现在的婆婆认识了。我们的感情非常好,我很早就考上了大学,那时候,读书也改变不了贫穷的家庭条件。我只身出来,来到武汉寻思做点生意。
穷则思变,我在困苦中想尽办法去找关系,学习广告知识,也积极主动地推销产品。一开始就做了一个小门面,关于露天广告牌的。做生意的过程中历经很多坎坷,也有很多故事,几乎可以写成一本书。而52岁那年,遇到李蓉,则是我人生中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那时候,我的家庭条件已经不错了,手下拥有两个广告公司,儿女都长大了,还有了小孙子。我们全家都从宜昌搬迁到武汉,生活富足。而李蓉,就是我公司附近卖盒饭的一个女人。
一开始,我是觉得她可怜。她确实是个能吃苦、勤劳的女人,和她的攀谈中,我得知她独自带着儿子乔乔生活,很早就离婚了。我看过她住的地方,一个几平米的出租屋,简陋的环境让我有些心酸。我想帮帮她,一开始的本意就是如此。
我介绍她去一个客户的公司打工,她约我吃饭以表示感谢。饭后,李蓉就在散步时主动往我身上贴。那时候,我很意外,她却表现得很大方,她说,只是为了表示感谢。
也许是走火入魔,也许是无法拒绝。我稀里糊涂地就和她在一起了……但我说得很明确,和她在一起,也许是因为婆婆有时候在老家宜昌,我很寂寞,但并非是感情。我和婆婆的感情是很好的,经历了文革时期的大风大浪,她对我不离不弃,我绝不可能离婚。
李蓉表示理解,她说,我是她的资源库。她和我在一起,就不愁吃喝。她希望我能帮她一把。
只要有空,她就约我出来,她的热情让我又惊又怕。只要没有人在场,她就往我身上贴,我从未见识过这么主动风骚的女人,很多次都是我无力拒绝……
和她有了更深层的关系,她找我“帮忙”的时候就更多了。这期间,她要求我把她儿子送到好的学校读书,以考上更好的大学。也要求我帮她开一家自己的公司,她想单干。这些,我都做到了。但她的学历不高,为了培训她,我亲自带她去杭州阿里巴巴总部学习网络经营,带她去学电脑……其中花费的所有开支,都由我来支付。
3.一边为难,一边心软
没认识我之前,李蓉哪里知道电脑怎么用?如今,她不仅有自己的实体工厂,也有网络上的生意。虽然不能算是大生意,但是养活她和儿子是不成问题的。
我的付出,躲不过家人的眼睛。和她18年的婚外情,渐渐地浮出水面,成了半公开的秘密。我的老婆是典型贤妻良母的农村妇女,虽然文化知识不高,但通情达理,从未对我发过脾气。受到这么大的委屈,她只是默默流泪,整夜地辗转反侧睡不着。儿女们看见我的荒唐、母亲的伤心,自然气愤不已。我干脆开诚布公地说,我摆脱不了李蓉,她是个太厉害的女人!
为了阻止我们的关系,儿子曾经开车到李蓉的工厂去闹事。他带着几个人去掀了她的招牌,还给了她一耳光!当李蓉哭哭啼啼地打电话告诉我这件事,我火急火燎地赶到了现场,看见她红肿的脸,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愧疚。毕竟,从30岁跟着我,一直是地下情,我对她有些亏欠。虽然也觉得她为人不大地道,但毕竟挨了打,我心软了。
我不能去找儿子理论,毕竟是我理亏。我给了李蓉一些钱,让她自己照顾自己,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儿女发现我继续在和她来往,不敢和我对着来,就继续欺负她。女儿跑到她的工厂,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她破口大骂,她再次伤心地向我告状……
我对李蓉的感情,有一种矛盾的心情。一方面,我希望她能知难而退,我的家人这样欺负她,但我希望她能放过我。我不喜欢这样风骚的女人,很明显,她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钱。另一方面,我也觉得她可怜,比我小那么多,虽然我也能从蛛丝马迹里发现她找了别的男人,但我衷心希望,我能在有生之年给她留下些糊口的东西。
我婉转地对她说,你去找个人吧,继续做生意。我年纪大了,也许照顾不了你。以后,也可以做好朋友,有什么困难,还是可以找我的。
她眼珠子一瞪:绝对不可能!
我知道她怕,她怕我跑了,就从我这里榨不到一分钱了。
4.分手不成,险些丧命
从2005年开始,我就在和她提分手,但一直都没有消息。面对老婆,我很惭愧,面对儿女,我也很羞愧。我希望尽早和她结束关系,好好度过晚年。
06年,我决定把两个公司都给儿子,自己年岁大了,想享受一下轻松的生活。公司分配完,李蓉跟我闹脾气,她说,我不应该过早地把公司交给儿子。言外之意,就是我没有给她留下任何东西。现在,我只是一个拿着退休金的老头子,我无法提供她更好的东西了。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坏。我感受到这一点,求之不得,我希望尽早分手。她思考了一下,说,好,分手可以,给我五万块,当作青春补偿费。
我70岁了,她也47了,我们俩何谈什么青春不青春呢?更何况,当初是她死缠滥打,我一直都是被动出轨。这18年中,我给予她的东西,无论是物质资产还是精神财富,早就超过了五万块了。我粗略算了一下她拥有的资产,乔乔的学费,将近二三十万!
话已说破,李蓉也翻脸了。她坦白,在工厂里为她打工的周,比她小三岁,他们俩好上了。我知道这个周,他吸过毒,也坐过牢。我很赞成李蓉去找个好人家过日子,但是周绝对不合适。“我只是利用他干活,我不会跟他结婚的。”她说得很轻松,我心里咯噔一下,我这才发现,这个女人心太深了,她把男女关系看得太轻松,把揽财作为终极目标。
我坚决要分手,她却不肯。谈到深夜也没有结果,我执意要走,却听见她大喊一声:“周,快过来帮忙!”不知道什么时候,周闪进来,他掐着我的喉咙吼叫:“你给不给五万块?说,给不给!”我用全身力气去扳开他的手,努力喊叫,我说,你们掐死我吧,我70岁了,什么都不怕,你们俩要一起坐牢!
我奋力地边呼喊边逃走,他们没有再追上来。回到家里,我跟儿女和老婆说了这件事。婆婆反而平静了,她哭着说,希望你能看清这个女人的嘴脸,别再犯错了。
我写了一纸材料,把我受害的过程写下来,我打算报警。李蓉却打来电话求我,说自己犯错,让我千万别报警……
我捏着那两张诉状,想起这些年的付出,我对家人的亏欠,很多感慨。我把材料放进了抽屉,当作是对她最后的原谅。我的喉咙还在疼,李蓉的做法让我心寒。
这件事就这样随着时间而淡去吧,我在差点丧命的时候终于明白了家庭的重要,现在因做错事而后悔。只希望在后来的岁月里,和家人过平淡生活,远离那个可怕的女人。
勇于自省
记者马梦娅
……………
这是记者采访这些年倾诉中,见到时间最长的婚外情、年纪最长的出轨者。他人的诱惑能持续18年?“主动”的勾引能维持这么久,不仅是李蓉的脸皮厚,还有老庄的意志薄弱。
同情心用错了地方,被人拿准了弱点,家庭的温馨不应只是嘴上真心,却没有用实际行动来表示。现在的悔恨,并不是主动地认识错误,也不是因家人的伤心和愤怒动容,而是自己的生命遭到威胁,才恍然大悟。这是良好的结果,但也是深层的悲哀。不应一味强调他人的过错,缺少自省,而应勇于面对和承担,这才是解决的根本。
倾诉完后,让记者感动的是,老庄的老婆就等在咖啡厅的门外,她不肯进来,因为怕“老头不好意思说清白”,但却执意陪他来,等他说完回家。两个人手挽手,慢慢走在马路边上,看起来是温情的一对老人。背后的包容,希望老庄在晚年懂得更多。
ㄎ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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