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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的人难辞 我爱的人难忘

似曾相识的面孔


(和很多男性一样,他爱读报纸却并不太关注情感版面;那天他无意看了,沉在心底里那些说不清道不明又无处述说的情愫,刹那间在别人的故事里找到共鸣。)

春节前,单位新来了一个女同事。第一眼看到她,就发现她和一个人很像,不论是长相、气质还是举止投足间的感觉都有些神似。那就是我的初恋,今生都难以忘却的一个人。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我和这位女同事成了好朋友。工作之余,她会陪我买衣服,我会陪她做头发,我们无话不谈,工作上的烦恼,生活中的趣事。总之,我的快乐和不快乐,她都懂。即使跟她在一起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也会觉得轻松和愉悦。初恋失败后,我一直盼望有个人能激发我的热情。她终于来了,可我却不能敞开怀抱拥有她,因为我已有女朋友。我不想伤害我的女友,这是个痛苦的坚守;要知道,刻意保持距离是件多么难的事,有过经历的人一定知道,感情的事越控制就越难控制。

有时面对女友心里很自责,明知道她对我百般的好万般的依顺,可我还是无法对她有那种应有的感情,而且还心生旁骛。说实话,现在和女友在一起,很多的快乐和轻松,是我花心思努力寻找和创造的,这让我心里很累。几次想跟她说我第一个女朋友当年对我说的话:如果真的爱我,就放开手,让我去寻找属于我的幸福和快乐,真的爱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去拥有她(他)!但我说不出口,我是个在情感上受过创伤的人,那是怎样的痛我知道,我不想伤害另一个无辜的人,何况她那么爱我。

初恋女友是我中学同学,一个长得非常美的女孩。为了她我付出很多很多,为此,当年成绩不错的我,高考严重挫败。毫不夸张地说,我的人生道路因她而改变,但我从未后悔过,为了自己爱的人一切都值得。也许我的一片痴情终于感动了上苍,心爱的女孩后来成了我的恋人。但是,她其实从未真正属于过我,用她的话说,她之所以答应和我恋爱,只是为了还债,还我当年对她付出的。在她认为债还完了的时候,义无反顾地离开了。回想起来,那场恋情更像一场梦,天亮了,一切都留在暗夜里,只留下惊悸伤感怀想。

初恋女友从我身边绝然离去,在我心里留下一个巨大的空洞,无论怎样挣扎,我仍然空虚。


那个时刻不浪漫

初恋失败一年多以后,我遇到了现在的女友。

那年我大学毕业,在一家事业单位工作。新单位有很多不错的女生,应该说我有很多机会再谈一场恋爱。可是我不由自主常拿她们与我的初恋女友比较,结果,新人还是不如旧人好。

有一天,一位大学同学找到我。这位同学在一家国营企业里做党务工作,他们单位年轻人多。国庆节临近,他们准备搞一台晚会,同学让我帮忙排一个节目。从小学到大学,我一直担任学生干部,在大学里还是学生社团联合会的编辑部部长,对举办文体活动我有些经验。

于是,我想都没怎么想就弄了个音乐剧。就是类似话剧,穿插一些应景的歌曲,剧本是我现写的,故事以我自己的经历为蓝本。他们让我挑演员,在一群年轻人里,我一眼相中了她,也就是我现在的女朋友。那时她才刚满19岁,乍一看有点像高中时代我的初恋情人。这个女孩内向,不怎么爱说话,一说话就脸红。不过了解后发现她们其实有很大的不同。我的初恋会穿衣爱打扮,很时尚;而这个女孩,节俭不打扮而且从不化妆。然后我又挑了一个和我高中时期有几分相像的男孩演男主角。

他俩一起演绎了我从高中到大学的情感经历。每次看他们排练,我就会想起从前,心里都会隐隐作痛。四十分钟的节目,让时光倒流,也让我重新沐浴了一遍悲欢离合。

演出很成功,观众跟着我们的剧情,一起笑一起哭,一起为男主角愤愤不平,一起沉默……我想他们中很多人,一定也有相似的经历,就像我们这个音乐剧的名字一样:初恋时我们不懂爱情。

演出后,同学单位的领导请我们全体演职员一起吃饭,席间,他们表示希望第二年我再来排个续集。我笑着答应了,就在这时,我看到我的女主角正冲着我笑,那双笑眼分明写着一份特别的情感,我的心轻轻动了一下。

后来还有个插曲,我的男主角居然喜欢上了女主角,他竟私下问我怎么追女生。他完全没想到,那时我已经和女主角开始约会了。说实话,那时追她完全因为自己的寂寞,也很想摆脱前一段恋情的阴影,希望有个人让我忘掉从前。

追她没费什么劲,第二次约会,她就答应做我女朋友了。那个日子我记得很清楚,就是初恋和我分手的日子。

那天,我在电影院第一次牵起她的手,奇怪的是,我一点不激动,完全没有和初恋在一起时那种心跳的感觉。其实,我对她还谈不上爱,只是喜欢和好感。当时想到这,我有些不安,毕竟我是她的第一个男朋友啊!

我们谈了一个月,她就把自己完全交给我了,而我和初恋谈了三年,她都不曾属于我。我感到惭愧,同时还有些担心,担心将来对不起她,担心我的初恋有一天会回来。


不离不弃的守候


女友对我真的很好。我在原单位没干多久就辞职了,当时刚从学校出来不久,很傲气,目空一切,因此得罪不少人,最后只得离开。辞职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找到合适的工作,突然间我发现,原来自己什么都不是,谁都不如。我的情绪一落千丈,自卑感让我有些自闭了,不见任何人,连朋友同学的电话都不接。

那时身边只有她陪伴着我,面对我这样一个颓废的人,她一如既往地对我好。我对自己很灰心,我对她说:我没前途了,你可以放弃我找个更好的男孩!她拒绝了,说就要和我在一起。我问为什么?她说不知道!这句话让我每每想起,都会很感动也很珍惜;现在这个社会,有多少女孩会像她一样,对一个没工作没本事,甚至可能还有心理问题的人不离不弃。

她是普通人家的女儿,从小很苦,所以懂事,对生活没有太多奢望,因此,她脚踏实地不虚妄。她爸妈对她说过,找对象不用找条件太好,只要门当户对人好就行。正是因为她的朴实,我爸妈也喜欢她,觉得她很适合我。

有一次,她对我说:我看人很准的,从第一次见到你的一刻起,我就认为你很有才华,谈吐气质举止,都跟我以前碰到的男生不一样;所以,我觉得你总有一天会成功!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你自己,一切都会好的。和她在一起,我很放松,她从不要求我怎样。不像以前和初恋女友恋爱时,她总是要求我这样那样,穿衣言行,乃至学业都要达到她的要求,搞得我很没自信。

正是我那段时期的失意,给了现在女友证明自己的机会。如果没有那段患难与共、不离不弃的经历,我早就和别人在一起了。因为我学的文科,工作后,不论在哪个单位,总是在女人堆里混。我长得不难看,也比较擅于表达,而且能力也有,出风头的机会多,所以比较容易被女人认可。可每当有女孩向我示好时,我会想起女友对我的好,就会提醒自己不能对不起她。可这次我面临考验了,新来的女同事让我有了久违的心动的感觉,我的精神不由自主出轨了。但现实告诉我,不能做对不起女友的事,她将承受不起。最近,女友也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总是生闷气,因为点小事就和我闹别扭,这是以前没有过的。

为什么我的感情生活总是这么辛苦?初恋是我很爱的,所以爱得再累再苦,也心甘情愿。现在这个女友,是爱我的,可她越对我好,我越觉得辛苦,越觉得内疚,越觉得不幸福。现在,我很纠结,要让爱情等式成立是多么难的一件事啊!


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魔咒

村上春树写过这样一个小说:一男子年轻时曾去抢劫面包店,不是为了钱,只是为了面包。面包店老板没有反抗的意思,只是请求年轻人陪他一起听一下瓦格纳的音乐,年轻人照办了。结果,抢劫变成了交换。事后,年轻人感觉特别不爽。多年过去了,一天,男人对妻子提起这件事,说:我一直觉得这其中存着一个很大的错误,而且这个错误莫名其妙地在我的生活里留下了一道非常黑暗的阴影。于是当晚,夫妻俩戴着面具,扎扎实实去抢劫了一个面包店。


对此,可以用完形心理学给予解释。完形心理学是源自德国的一个心理学流派,其核心概念就是人总会追求一个完整的心理图形。未完成的事宜,如同魔咒,驱使人去填补和完成。这也是初恋常让人难以忘怀的原因。

而你要过上真正幸福的生活,就必须破除这个爱情的魔咒。

文/记者 夏菲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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