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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新娘》:最真实的越南买婚实录

生于1961年的美籍台湾华裔摄影师张乾琦,1995年加入“玛格南”,2001年成为正式成员。他的《越南新娘》摄于2004年,这个专题主要针对的是台湾大龄乃至中老年单身男人赴越南集体“购买”新娘的跨国婚姻交易现象。众所周知,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前,越南因连年战争,国力空虚,经济衰败,是东南亚非常穷困的国家之一。在这样的国家中,平民向往富裕的生活环境与生活水准,当然无可非议。谁不愿意过好日子呢?

这让我想起了八十年代时的中国,那时,中国姑娘亦如此,凡有机会或条件能与欧美发达国家洋人接触的,百分之八九十皆愿意嫁给洋人。这其中,甚至也包括中国文学界、美术界、电影界、体育界等非常知名的某些年轻女性。她们饥不择食,低估了自己的身价,以至于所嫁之洋人多半皆是极普通的工薪阶层。许多洋人在得知某些女性是中国非常知名的明星时,感到格外吃惊乃至不可思议。唉,谁让中国穷呢!

婚姻之于贫富悬殊的国家或地区而言,“富”方显然居高临下,且有着极优越的选择宽度。张乾琦通过摄影所呈现的这一台湾与越南之间的跨国婚姻,则更接近于赤裸裸的“购买交易”,因为大批台湾单身中老年男人在通过某一“仲介组织”飞赴越南选择新娘时,基本皆是今天选定人后(同时进行身体检查/以确认是否处女),明天就交钱结婚,然后把人带回台湾。男女之间毫无感情基础,也可谓是完全彻底的“先结婚/后恋爱”。

与此同时,张乾琦对此一跨国婚姻现象也做了一些个案的跟踪访问与拍摄,通过深入的访问与了解,得知绝大多数嫁到台湾的越南女性,其婚后生活并非如意,主要是因语言沟通不畅、生活习惯迥异、感情基础薄弱等原因所致。不过,越南女性的忍耐力还是蛮强的,也大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牺牲精神”。她们不这样,可又能怎么办呢?不过,近年来,伴随着越南经济的逐渐复苏与人民生活水准的日益提高,自2005年至今,我们从张乾琦附带提供的一张统计表中便能看到此一跨国婚姻,已从2004年的12000对儿骤然降到2008年的2400多对儿,高峰期已经成为历史了。

张乾琦的这组《越南新娘》拍得很务实,从挑选新娘到办理结婚登记、交钱、定返程机票,从“短/平/快”的集体婚礼到某一对儿夫妻在台湾怀孕并生下两个孩子的个案,每一环节拍得都很“世俗”,甚或有一种只求“用图片把话说明白”的感觉。但此类偏重于记录性的社会纪实摄影就该这样子,决不可为了追求讲究的光影与构图等等,而妨碍对主题内容的呈现与表达。换言之,摄影家既然是用图片说话的专门家,则必须具备用图片就能把话说准确、说清楚的表达能力,这个能力当然与拍摄者所思考与选择的拍摄手段、方式等方面有着密切关联。而张乾琦的头脑显然很清楚,也很知道什么样的主题内容就需要什么样的表达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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