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連續發生五起小學幼稚園砍殺學童慘案,其恐怖程度甚至超過了邊疆分離主義勢力,中國社會正面臨一場最無奈的反恐怖主義戰爭。說無奈是因爲砍殺學童慘案本省的卑劣性,專挑最弱小的學童下手,連世界上最知名的恐怖組織也沒有這麼卑鄙。因此,不管這些罪犯遭受了什麼樣的不公平,不應該有任何理由爲這樣的可行動開脫。
1、殘忍的恐怖分子就是我們身邊普普通通的中國人,這次我們沒有任何外部勢力做藉口,這種卑劣的恐怖活動的根源在我們民族源遠流長的復仇文化。從古典的戲劇小說,主線幾乎無一例外的是復仇;近代暴力革命過程中,復仇更成爲革命的象徵;近30年,武俠功夫小說、港台影視,復仇更被描寫成如兒戲一般的浪漫。
既然復仇成爲一種文化傳統,那就可以不則手段地復仇了,就可以沒有任何低線了,于是罪犯們理直氣壯地操刀殺向小學幼稚園。但我實在看不出五起案件中的作案人,到底糟到了如何慘無人道的社會不公平,必須殺孩子才能爲自己申冤。
這些砍殺學童慘案能夠連續發生的本身,就夠中國在世界上現眼了:這個社會的人怎麼會有這麼邪惡低劣的想法?!同時,竟然還有不少人,包括一些知識份子,爲這種卑劣的行爲尋找客觀理由,這實際上也是「復仇有理」文化的另一種表現,中華文化的雙重悲哀。關于如何對待暴力問題,海憤的觀點在王醫生的案件里已說了很多,不再多講了。
2、如果一定要爲砍殺學童的犯罪分子找一絲藉口的話,那就是我們民族文化中的攀比和炫耀。金榜提名,衣錦還鄉,有多少中國古典戲劇小說不是以此爲大結局的。到了近30年,對成功和財富的炫耀更是登峰造極,如果你不當官、不是老闆、不是名人、沒有財富,普通人就什麼都不是!看中國的所有電視節目,無時無刻不在弘揚著「帝王將相、才子佳人」的主旋律。
這種「有上進心」的民族意識和社會輿論,日夜侵蝕著人們的心靈,每個人都是受害者和施害者,因爲大家的街談巷議、飯後茶餘也無不是「誰發了、誰栽了」。而中國有限的人均資源,又確實讓廣大普通人更多地遭受著生活的無奈。在這種物質精神的雙重打擊之下,少數心理脆弱的人走上了「砍殺學童」的邪惡道路。
如果放眼西方社會,失業後妻離子散的、生意中被對手整破産的、不慎陷入經濟或稅務糾紛的,也有諸多生活的無奈。但其整個社會輿論都是「You are the best」的阿Q精神,在某種程度上使物質生活中失意的人,可以有個精神上的出口。這里的公衆電視頻道除了文體節目外,大多是普通人或外星人插嗑打諢的故事,也少有輝煌的大結局,雖然看著無聊但劫不會讓人心理失衡。
最著名的黑人女主持人Opra曾經在一次學生畢業典禮上突然發飈:看,我今天坐著自己的私人專機,跨越美國,和大家見面,如果有誰告訴你私人飛機和游艇的生活不好,他是在說謊。Opra的本意是激勵台下的畢業生爭取事業成功,但其炫耀財富的味道,立刻引起電台報紙的噓聲一片。東方輿論愛熱炒富人們一擲千金的軼事,讓成功人士充分享受高人一等的快感;西方輿論則壓制富人的炫耀,使整個社會至少在精神上保持著阿Q式的平等,兩者誰是誰非,大家自己判斷。
3、在具體事件中指責政府失職是一種膚淺的牢騷,對「砍殺學童」這種執意報復社會的罪犯,可以說是防不勝防,所以這是一種新的恐怖主義活動。現在能做的大概也就是「院墻高築、警衛把門」,把學校變成監獄,同樣是一種無奈的醜陋。
政府的失職在于對一代人營造了「誰富誰光榮、誰窮誰倒楣」的社會氛圍,使絕大部分的普通中國人生活在物質和精神雙重不如意的壓力之下。雖然說社會公平是解決問題的根本,但這個目標太大太遙遠,甚至可以說向共産主義一樣,幾乎無法實現,任何社會都有相對的不公平存在。
比較現實和容易做到的就是營造一種新的社會輿論,首先政府不應該封鎖對案件本身的報道,但應該控制犯罪背景和爲罪犯找藉口的報道(西方的標準作法),社會輿論應該毫不遲疑地譴責這類報復社會的行爲,而不是把它們當故事講。
更重要的是要扭轉「才子佳人大富豪」的主流文化氛圍,成功人士的故事雖然讓人津津樂道,但劫是一種精神毒品,讓讀者觀衆興奮過後,更加對自己的現實生活失落。所以必須走「文化文藝爲工農兵服務」的道路,這不單單是爲了孩子,整個中國社會都將受益于對普通大衆的歌頌,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如果不鼓勵被自己踩在腳下的人堅持,總有一天會被摔下來的,道理就這麼簡單。
ぼ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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