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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墙护尸的悲壮连着法治信任的“软肋”



十名学外行拉手,自觉在死者尸体周围围成一个圆圈,在凉风中呵护车祸现场,期待交警前来查询拜访取证。


学生树人墙呵护死者
事发现场

    11月28日下午,一辆轿车在把一名河南省平顶山学院大三女生撞倒后逃逸,该名女生死亡。数百名平顶山学院的学生自发排起“人墙”,保护女生的尸体及事发现场。一位学生在博客中回忆,警方在事发后一个多小时才出警,并指到场公共安全专家、局长“一身酒气”。(广州日报12月1日报道)
    尸体似乎已经成为诸多公共事件中的主角,成为当事双方争夺的焦点,牵动人心。从宜黄事件中县长苏建国带头抢尸体,凤凰少女坠楼案中受害人急速被火化,到超女王贝整容猝死原因成迷,再到近日湖南常德79岁老人离奇“疑似”自杀后尸体被警方强行抢走,都显示出尸体拉锯战的惨烈,因其或有关键证据所藏,或为弱势博弈的底牌。就连中央党刊《半月谈》也开始发文探讨警惕突发事件后的“抢尸”现象。抛却伦理担忧,尸体关乎着本质的证据和真相的寄存,自然也就牵系了正义的复归。
    如此,就不难理解在一起交通肇事案件之后,为何数百名学生身手相连地保护遇难同学的尸体了。现实总给人最多的教益,紧张而一致的自发行为,正在于现实已经让这些身在象牙塔的年轻人领会了风霜凛冽。人心已经杯弓蛇影,正义也经不起任何闪失,但热血却常怀于胸口。
    人墙护尸主要存在三个方面的焦虑。一则,是担忧肇事者回头抢尸体,损害逝者最后的尊严,并造成案件的波折。二者,防止维稳路径之下,当地官方以“维护公共秩序”为名将尸体拉走,并为了消弭事件波折,将案件低调处理。三者,防止肇事现场被破坏,造成关键证据灭失,对案件侦破构成影响。人墙般的围观,使得一双双眼睛成为见证,防止着对于正义的遮蔽。
    而现实证明,同学们担忧并非无的放矢。有学生在博客中回忆,警方在事发后一个多小时才出警,并指到场公共安全专家、局长“一身酒气”。如此办案,毫无执法者的严谨与认真,似乎拿命案当成儿戏,死者的正义如何能寄托在一群“酒鬼”身上。而面对记者采访,学校工作人员也是讳莫如深,“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再多谈”,大事化小的意图明显。
    可以说,正是在这些司法上的偏斜疏忽和当局“息事宁人”的维稳逻辑下,造就了人们对于司法信任的薄弱。围成一圈的学生们,他们虽然热血澎湃,却也深知真相的脆弱,正义的劫难。这也是普通人的脆弱,普通人的焦虑。他们站在一起,就在于一个人呼吁的微弱,只有围观才能相互感受力量,身手相牵睁大双眼,看护正义价值,可以说这也是一种身体维权,以青春热血的名义。
    难以忘记,在官二代校内纵车致死学生之后,河北大学师生们震撼人心的沉默,将公平正义的价值换做了冷漠。虽然无力,但人墙护尸的学生们站在良知一边的身影如此伟岸,这种热血良知守护着死者,守卫着真相和正义的复归。此情此景,当歌以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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