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报报导,中国富豪向海外转移资产,是否该征税成为「两会」的热门话题;而64%中国富豪对移民美国兴趣浓厚。中国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和经济发展最迅速国家,各种全球富豪排行榜,中国富豪人数和财富增长速度都令人惊讶;但富豪和资金外移规模和速度,也堪称世界第一。加拿大联邦政府日前突然宣布取消投资移民,把已进入申请程序的6.6万件投资移民也「一刀切」一并排除,近5.7万中国投资移民受影响,一石激起千层浪。
十名中国富豪日前在北京举行记者会,隔洋控诉加国政府违反契约精神,「不公平且失信」,并将状告加拿大移民部。加国政府此举在加拿大的中国大陆移民社区也引起反弹,要求针对华人的移民政策能改变。但加拿大移民部态度强硬,认为投资移民并没有达成既定效果,投资移民移居加国后,非但没有经营企业、增加就业率,大多成为「空中飞人」或「非税务居民」,纳税之少甚至不如一般低薪保母。
加拿大前移民部长康尼说,投资移民「既不投资,也不移民」,政府调查发现,近八成投资移民申请文件因不良中介运作,都有虚假成分。以中国富人为主的投资移民不但未达标,申请程序也缺乏正义,违背加拿大价值观,无法提升加拿大的经济发展需要。
加拿大因此掀起一场如何评价投资移民贡献的大争议。肯定者认为,投资移民进来后住豪宅、买豪车、存巨款,高消费和金融存款也是一种税务贡献,不能否定。反对者则反驳,投资移民不纳税,家属却在加国享受高福利和免费教育,炒高房地产,且出现「开奔驰领牛奶金」现象,对加拿大普通纳税人不公平。不少华人则认为,中国投资移民大多是「土豪」,素质低落,作风霸道,损害华人名声和形象,而炒作房产拉高房价,让工薪阶层「望房兴叹」,没有贡献还破坏人文和经济生态。
针对加拿大政府突然取消投资移民,华人社区甚至出现「阴谋论」。有人认为,这是习近平新体制反贪,让许多与贪官污吏勾结的商人心惊胆战,加速开溜,而加拿大投资移民是一条往外走的捷径,北京与渥太华达成政治默契,堵住奸商外逃的合法渠道,有助中国反贪。
加拿大取消投资移民,再次凸显中国富人,尤其「土豪」们的困境。一方面,他们认为中国政治环境潜藏动荡因素,私有财产无法获保障,加上雾霾等环境污染加剧,孩子受教育不够健全,因此千方百计往西方国家移民;另一方面,因文化语言及营商环境不同等因素,他们对西方国家没有忠诚感,也不想缴纳高额海外资产税,认为赚钱和挥洒的机会仍在国内,不想在海外二度创业。「两头不靠岸」的困境,「空中飞人」显露中国富人「有钱的烦恼」,也是造成母国和移民国「爹不疼、娘不爱」的原因。
移民专业人士分析,加拿大取消投资移民,给美、澳等国争取中国富人资金和移民创造新条件。但此说未必全属事实。以美国投资移民EB-5签证,即「美国投资移民第五类优先计画」,迄今成功比例不高,很多人钱汇进来了,让专业顾问代投资,子女固然在美国上学了,但要将临时绿卡换成永久绿卡,审核标准和程序都漫长而苛刻。糟糕的是,一如投资移民加拿大,美国投资移民中介也良莠不齐,稍有不慎即变成「诈骗陷阱」。有人带酸味地说,有钱而嚣张的「土豪」,投资移民也常沦为「任人宰割的羔羊」,最终未必如愿拿到绿卡。
全球化时代,中国富人往外走是自然现象,强迫他们「忠诚爱国」,似强人所难。中国想留住富人和资金,须强化保障私有财产的立法,建立法治,让有钱人不担心有朝一日被清算,有稳定的政治和商业环境,资金人才自然留住或回流。西方国家想吸引中国富人,也须严格监管移民中介,订定合理条件帮助中国富人创业发展。同样地,富人既选择移居外国,入乡随俗,学习尽公民义务、诚实纳税,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唯其如此,富人才能摆脱被同胞愤懑、被移民国猜忌的困境,堂堂正正走向海外,成为推动东西方经济融合繁荣双赢的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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