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长期停滞”担忧在全球金融危机后于发达世界变得普遍之前，日本就不幸地走上了这条路。在这场危机之前的近20年里，日本出现了疲弱的经济扩张和频繁的通缩，难以摆脱上世纪80年代房地产泡沫的余波。
实际上，鉴于日本人口增速较低甚至出现负增长，该国的经济表现没有看上去那么糟。话虽如此，日本比大多数国家更早遭遇通缩的危险，而且必须动用所有政策工具刺激增长。
然而，日本在吸取教训方面的不确定性，从其对全球金融危机的回应就可见一斑；这场危机一度貌似会让该国经济陷入永久停滞。早在2008年，美国就推出了量化宽松政策并在2009年出台了财政刺激。而日本直到2012年安倍晋三(Shinzo Abe)当选首相后，才启动了坚定的财政和货币扩张计划，并明确提出了实施结构性改革以促进长期增长的目标。
尤其是，在此前10多年断断续续尝试了近零利率和直接资产购买的日本央行(Bank of Japan)，在2013年宣布了2%的通胀目标。接着日本央行扩大了量化宽松计划，随后将利率下调至零以下，以达到通胀目标。
当时有很多人怀疑，这类刺激举措会否在一个正艰难提高生产率、人口相对老龄化的寡头垄断经济体奏效。然而，目前日本证明这些疑虑是多余的。周一公布的数据显示，日本经济在今年第二季度年化增长了4%，更重要的是即将录得本世纪持续最久的增长期。
经济增长的构成也像增速一样令人宽慰。尽管日本传统上被指依赖净出口实现扩张，但此次季度增长是由国内需求（尤其是消费）推动的。日本央行的量化宽松计划和负利率政策确实在2013年以后显著压低了日元汇率，惹恼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等人。但显然，除了汇率以外，日本的货币政策以其他方式产生了强大效果。
日本的未来走势取决于政策制定者能否保持勇气。今年安倍的支持率大幅下滑。公平地说，这主要反映了他对一桩腐败丑闻处理不当，而不是因为人们憎恨他的经济政策。另外，缺乏可信的挑战者意味着安倍的地位目前来看似乎是安全的。然而，这限制了他推动通过经济自由化和刺激政策的回旋余地。
在那种情况下，继续推动经济的责任落在日本央行肩上。幸运的是，它有充分理由这么做。日本央行已被迫多次推迟达到2%通胀目标的时机。美联储(Fed)退出经济刺激——或许欧洲央行(ECB)很快也将这么做——的事实，并不是日本央行也要跟进的理由。如果货币政策姿态的差异拉大进一步推低日元汇率，那就随它去好了。
不管特朗普怎么认为，日本并没有投入刻意压低本币汇率的努力。它发起的是一种适当的刺激努力，让麻烦较多的全球发达经济体之一摆脱了严重低迷，恢复了增长。日本应继续这么做。
译者/何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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