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现代著名的剧作家曹禺先生,是公元一九一○年九月出生的,今年的九月,正是曹禺先生诞生一百周年。九月以来,中国的文化界举行了多项有关曹禺先生的纪念活动,并讨论了曹禺对中国现代话剧艺术发展的建树,对这位在中国近代现代话剧史上曾经作出巨大贡献的戏剧家,表达了无比的尊敬和怀念。
海内外六十岁以上的中国人,几乎都知道曹禺创作的话剧《雷雨》,不少人看过《雷雨》的舞台演出,不少人知道这出话剧的声名。曹禺的《雷雨》,自上世纪三十年代初问世以来,在七十多年的漫长岁月里,成了中国数代人文化艺术生活中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元素和音符。其实,当年曹禺创作《雷雨》的时候,还仅是北京清华大学的一个青年学生。他的作品偶然让巴金见到,使巴金激动不已,立即全力推荐,使之一举成名。所以,曹禺视巴金为知遇的恩师,两人之间的师友之谊,至老不衰。
曹禺创作《雷雨》的时候,还是一个大学的学生,《雷雨》一炮而红,他大学毕业。在随后的六年中,曹禺一鼓足气,接连写出了《日出》、《原野》和《北京人》三个同样成功、轰动的话剧剧本,被视作中国现代话剧创作的一颗熠熠明星。可是,令今天的曹禺研究者们感到百思而不得其解的是,在一九四九年至一九九六年曹禺去世的整整四十七年间,这位大师级的剧作家,竟然仅只写出了三个话剧剧本:《明朗的天》、《胆剑篇》和《王昭君》。《胆剑篇》还是三人合写的,而《王昭君》是应周恩来总理的嘱托而写,自一九六二年开始动笔,到一九七八年完稿,前后竟长达十六年之久。一些年青的曹禺研究者甚至不得不怀疑曹禺的智力,是否大衰退?是否是江郎才尽?
其实,随着曹禺一起自一个又一个伟大的大动荡年代生活过来的人,对曹禺式的「江郎才尽」,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反右的年代、文革的年代,都是「非常不可说」的年代,一是不能写;一是不让写。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被尊为一代「文学巨匠」的沈从文,自一九四九年之后,除了埋头研究中国的历代服装、服饰,没发表过半个字的文学作品。相较之下,曹禺还能写出三个话剧剧本,幸运多了。
在上世纪的四十年代末,曹禺一起和老舍到美国讲学,又一起赴香港,再一起回归大陆。老舍在文革中含冤自沉,曹禺咬着牙根挺了过来,一直活到一九九六年,看到了改革开放后中国的光明和进步,这又是曹禺的幸运。
Τ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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